她自黑暗中醒来，入目的是房屋内昏暗的空间，不算狭小，却仍是让她有窒息之感，她清楚，这是错觉，所以不可放任自己沉沦。

忽而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响，伴随而来的是少年淡淡的声音：“师妹，可醒了？”

“嗯。”她同是淡淡的应答，并起身穿衣，打开了门。

少年清俊的容颜映入眼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她却仿佛被吓到了似的，微微低下了头，“师哥……”

盖聂微微皱眉，他道：“你不必怕。”

不必怕什么？是未来不可预知的命运？还是当下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自醒来便萦绕在心头的急迫恐慌几乎将她逼的发疯！

狠狠的闭上眼，再次睁开，已是一片平静，她道：“师哥是带我去见师傅吧？！我刚来鬼谷，哪里都找不到。”

盖聂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方道：“走吧。”

鬼谷子捻着胡须，沉吟看着下方的少女，“若我没记错，你应是换作檀素。”

檀素垂眸，“是。”

鬼谷子又问：“可知素字取自何处？”

檀素一时讶然，脑中却闪过破碎的画面，对答的话不知不觉中自然道出：“素衣朱绣，从子于鹄。”

鬼谷子微微点头，看向旁边的盖聂与卫庄两人，道：“既已入鬼谷，前尘往事便暂且抛于脑后，不必时时铭记于心头，你现在只需知道，你是鬼谷檀素，我是你的师傅，那两人是你的师兄。”

话语似是叹息，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卫庄心头一震，意味深长的看去。

檀素睫羽微颤，她道：“檀素明白。”

卫庄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檀素：“你姓檀？好奇怪的姓氏。”

檀素低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