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客厅:
气氛异常紧张。
沙发侧边位置,林葛然正襟危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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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有些尴尬,半晌,他咳了咳,转过身,向岸上走去,不知怎么,刚才他竟没有错过他的手。
那种感觉,有些模糊的苦涩,明明知道是陌生人,却没有敌视,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只能离开。
车里,被楚昭拍过的地方,隐隐的痛,却带着微微温暖,熟悉的错觉,让他忽然觉着他们是熟悉的,可是明明从没有见过的,他侧头,微微眯起眼睛看楚昭,忽然后仰了下身子,明显被吓到。
楚昭正在左右手开弓,粘胡子,下调眼尾,在双颊上贴肌肉片,垫肩膀和胸肌,几乎瞬间从一白面书生变成了李逵,他淡定地瞥了隋刃一眼,看隋刃像只受惊的小猫几乎弓起了身子,就差后面来只尾巴直竖了,他勾起嘴角,悠悠道:“没见过人易容么。”
开车的金飞直咧嘴,隋刃沉默一会儿,低头继续缝肩上崩裂开的枪口,“我只是没见过人易容的这么丑。”
这倒是实话,化妆是个技术活,尤其是易容,当然要弄的越英俊越好,亚瑟是最好的例子。
每次和亚瑟那小子做任务,他总是在车里一边嚼着橘子一边易容,易容完毕,简直帅如天仙。
这是隋刃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把自己易容成这个德性。
楚昭愣,眨眨眼,“怎么,不好看么?”半晌,“…我照着教金飞他们熬刑的那个小胖子教官易的呀。”
金飞吐血,果然,我说咋一直毛骨悚然呢,呜,你别跟我提他,他他弄的我半条命都没了。
大喘气!
…那么大的粗铁链往偶们身上狂砸啊!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狂砸啊!!你学他!!
隋刃咳一声,好像收到了金飞的脑电波,正经地:“你要扮的是老师,学校的老师。”
楚昭愣,大喝:“老师都这样!这叫威慑力!你看金飞看到那小胖子害怕不!”
车头摇晃两下,金飞握紧方向盘。
隋刃小声:“你知道北宋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么。”
楚昭愣。
隋刃面无表情:“他也是老师。”一字一顿,“文质彬彬,仪表堂堂。”
楚昭愣一会儿,“我不去了!!”
隋刃闭上眼,“你这样子,我看着挺好,比林冲英俊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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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金飞简直要被这对舅甥弄吐血,夜市正热闹,灯火通亮,他忽然咣当停下车,咳两声,“我去买个烧饼。”开车门,下车,我忍不了了,能逃一会儿逃一会儿。
楚昭吼一声:“滚过来!”
金飞抽搐一下,滚过去,干啥。
楚昭眨眨眼,“给我买五个,再来十串羊肉串,两瓶二锅头。”
金飞乖乖点头,转过身抽搐两下,抖抖皮衣,我他妈买个烧饼!你也要!你也要!你他妈还羊肉串!你还二锅头!
楚昭再温柔地看隋刃一眼,“你要不要?”
隋刃摇头。
楚昭眨眨眼,“你没吃饭,肚子一会儿万一叫了被你爸听到岂非不好。”
隋刃沉默一下,“那我也吃两个。”
舅甥二人温柔地看着金飞离去。
车上,三人吃着烧饼。楚昭喝口小酒,咂咂嘴,问外甥,“要不要来点?”
金飞被烧饼噎着,扭头,“呵呵,师父,我也想喝!”
“喝你个鬼!给老子专心开车!”楚昭瞪眼。
金飞扭过头,被烧饼噎的,忽然打个闷嗝,我他妈专心开车!!我开车!我给你们买的酒!!!
啊啊啊!这豹子见了外甥忘了徒弟啊!!不公平!!不公平啊!!!
我我我,我让风吹死你!
又快吐血了。
打开全部车窗,看到没摄像头的地方,开始狂飚车。
楚昭侧过头,英俊的发型被风吹成倒八字,他仍旧温柔地望着隋刃,怂恿着:“喝一点吧,就五十多度的酒,烧饼太干,别噎着了。二锅头,接地气,家乡酒,喝着可清爽了,还上头。”
隋刃望车顶,闭了闭眼,选择这人扮成我老师,我是明智还是不明智…
他终于面无表情地摇头,开口:“我不喝。”
楚昭眨眼,为啥!!
隋刃再沉默一会儿,终于选择诚实回答,用您去称呼面前这头上窜下跳和亚瑟差不多的豹子,尽早入戏,以示警告,“我喝酒…父亲,会知道的。您一会儿…也请正式一点。”
楚昭严肃点头,喝口小酒,“我尽量有风度一些。”
表情和话语配着那个扮相…
隋刃默默望着忍泪飚车的金飞,有个这样的师父真的太惨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师父,出了一会儿神,手心已满是汗,他攥了攥手指,侧头看着窗外,沉默下来。
趁隋刃出神的功夫,楚昭缩在角落,早已淡定地拿出怀里早准备好的泻药和辣椒末,淡定地把几片泻药放进另一瓶二锅头里,辣椒末倒在烧饼夹层里。
很有风度地笑笑,呵呵呵,让你小子刚打电话吼我外甥,我玩儿不死你!
客厅,林葛然忽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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