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天气已经非常冷了,朔风刺骨,又干又寒。
好在,没有钱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嚣阳度过了她的危险期。
“就三个月不见,你居然把自己整的快挂了,你很能啊~”浮世洗了洗手,掀掀衣摆,坐在嚣阳边上。
而刚睁开眼的嚣阳还处在一阵懵圈当中。
“你昏迷了快半个月,我昨天到的你这儿。”浮世好心的解释,“那个把你送到这里的人,就走了,好在你栾家大业大,产业遍地开花,不然,我看,栾姨可以重新考虑生一个了。”
嚣阳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感觉丢了魂儿似的。
“啪啪啪——”浮世拍了拍嚣阳的脸,“活着没?给口气~”
突然嚣阳扯过浮世的胳膊,一口大白牙就狠狠地咬在上面,不见血绝不松口!
“哇啊啊啊啊松口松口你特么的昨天晚上就给你一碗了快松口你这混球!!!”
嚣阳满意的吧唧吧唧嘴,“一口血而已,不要那么小器嘛~”
“你以为喝白开水呢?!”好想一巴掌拍死这货!不救了不救了哼委屈巴巴~
嚣阳坐了起来闭上眼睛摊了摊手,模样非常欠抽,“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讲,如果不是完全打不过你,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囚禁起来,专门抽血。”
“你倒是有胆子敢想。”
“没胆子没胆子!”她跳下床,就往外面跑。
“你干嘛去?”
“找纸和笔。”
“三、二、一。”浮世看着那个窜回来的人,皮笑肉不笑,“怎么又回来了?”
“冻死了冻死了!我去,这朔方的冬天真特么的冷啊!”呼吸还带白气的!
“你找纸笔干嘛?”
“写信啊,让我老娘来提亲。”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说我昏迷半个月了?那他回去不是半个月了?完了,那心狠手辣的渣渣皇子得把他折磨成什么样?”
“等会,你要娶的人是送你来的那个男人?”
嚣阳翻了个白眼,“显而易见。”
“温殊边上的小侍卫?”
“昂!”
“就因为救命之恩?”
“当然不,说起救命,我还救他两次呢!”这倒是理直气壮。
“来,坐下,别急,他没事。”浮世支着下巴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我们来聊聊——爱情~”
“最后那两个字,你的吐字发音叫人恶心,听着想吐。”嚣阳坐下,对浮世万分嫌弃。
“喂,怎么回事啊?你居然还有这么一天?你不要你的鲜花遍地了么?是什么样的冲动给了你勇气走进坟墓的?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怎么浮世脸上的表情?笑得不可思议?一脸吃惊?外加激动?还有点看好戏?
“呵呵,喜欢啊,就像我想抽你,不讲道理。”嚣阳眯着眼,撅起嘴,凑到浮世跟前,伸出手,拍了拍浮世的脸皮,真想给她一大耳刮子。“你不是深有体会么,想一想那一日,是个风和日丽惠风和畅的下午,你的红衣公子一个华丽丽的转身……”
嚣阳没说下去,她有些无奈,自己支着自己的下巴与浮世对望,“姑娘,懂了么?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真的想娶啊?”喜欢就娶?浮世不知道该说自己慎重还是怂。
“那当然啊,我栾嚣阳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出尔反尔?不可能的,至少没几个人能得到她的承诺,一个极少承诺的人对她的承诺会表现的难得认真。
“真的是喜欢?你分清楚了?不是救你一下的感动?”浮世最后提醒道。
嚣阳奇怪的瞅了浮世一眼,“虽然我俩打小就厮混在一起,性子看起来差不多,但姐姐我还是告诉你——别拿你那副过来人的口气劝我,我俩不是一类人,懂么?小姑娘~”
浮世扁扁嘴,“好吧,算我没说。”虽然都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嚣阳可比浮世成熟的多,不得不承认,她自己,确实活得懦弱而天真。
嚣阳喝了口水,“我当时快死了,自己都没想活下来的那种,然后他背着我在没有路可言的地方狂奔,天那么黑,离有人的地方还那么远,那个时候,我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快跳出胸腔的心跳和干涸的喘息声……”
浮世静候下文,她看到了,来自嚣阳脸上的一抹笑,暖得如四月的南山,桃菲烂漫。
“那时候,我连我俩将来埋那儿都想好了。”
浮世懂了,对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感动的人来说,这的确,足够了。暂不提喜不喜欢,爱不爱,唯那一刻的感动,便值她一辈子的珍重。说到底,她还是幼稚,大人选正君,感情,从不过问的,看着顺眼,总体中庸就好了。
“他喜欢你么?人家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嚣阳站起来,拍了拍浮世的肩膀,“呵,你个女人。”像女王一样霸道而妖媚,她挑起浮世的下巴,“能体会到我的魅力么~”
浮世浅笑,哪有这死妖精勾不到的魂儿?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嚣阳的指,神情无辜又渴望,并扑闪着一双朦胧惹人怜的眼睛,欲语还休的样子简直!!!
“挖槽!滚你个死妖精!”嗯,万花丛中过的嚣阳姐姐落荒而逃了。
浮世撇撇嘴,“哼~这方面能输给你?以为老娘的脸是白长的啊!”然后仿佛想起来什么!
“啊呸!她几天没洗手了呕……”
从嚣阳那出来,浮世就碰到了匆匆来请她的奴侍。
行驿的偏院。
“你的心上人,出事了。”汐潋公子惯性的开门见山。
浮世静默不言,她的气息有些冷。
“你托长姐护着他,长姐刚传来的消息,他,不见了。”
“你长姐让你告诉我的?”浮世挑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