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嚣阳的庄子。
“后面那几批杀手是你处理掉的?”嚣阳问。
“你可别吓我,我从来不杀人的。”浮世闭着眼睛,很困的样子,“我只是把他们都吓回去了。”不杀人不代表不伤人,若他们各个重伤的话,自然没功夫管其他事。
“你不就是为了把温殊暴露在那些人眼皮子低下么?为什么又掺和一脚。”
“我这人呢不喜欢阴的,没必要那么绝,只是把这些藏得深的逼到明面上就好。”浮世长叹,“来就来,偷偷摸摸多不好,我皇朝人民心地善良,热情好客,光明正大的带他遍游我天宇大好山河,住我高楼殿宇,品我美酒佳肴,受我万民朝拜,挑我美人佳妻。”
“不过啊,你可就遭人记恨了。”浮世睁开眼,口气里尽是调侃,“明日一早,你栾嚣阳的风流史,又得添一笔了。”
“还不都是某人害的。”
“呵,谁让我高兴呢?”不管怎么说,总之,今天发生的一切——相当完美,对浮世来说,这样的结果简直不能更称心如意,原本,她便是要给这个腐烂的皇朝加点料,若撑得住,就重焕生机,撑不住,那这华丽框架,就坍塌吧,开启战乱时代什么的,她一点也不在意。
烛火明灭不定,嚣阳视线里,浮世的脸被昏黄和阴影交织的她有些看不真切。
“呵,疯子!”
大皇女皇朝显的府邸。
“好一个栾嚣阳!一介商贾之女简直放肆!”皇朝显怒拍桌子,吓得近侍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息怒,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幕僚拱手。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永远都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了这么多年,本宫还只是个大皇女,你来告诉本宫,还要从长计议多久!”皇朝显揉了揉揉眉心,今夜,她简直要被气晕了。
“额殿下,如今这个时候切莫急躁,万不可自乱阵脚。”
静默了良久,皇朝显才稳了心神,她看着自己的幕僚,“冯先生勿怪,显被气糊涂了,在先生面前失礼,实在不该。”
冯异连忙摇头声称不敢,可心里却直在摇头,殿下虽道了歉,可眼神凉凉的,已然没了多少恭敬,和当初放下颜面几次请自己出山的时候,完全变了样。她起初便是看中了大皇女的持重和谦礼,只是没想到人变得太快,才几年功夫殿下越来越心浮气躁急功近利,这怎么能行,不过已殿下这年纪......也怪不得她,且再看看。
“先生可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请先生教我。”皇朝显起身,便对着冯异一拜。
冯异连忙站起,可心底的不悦因这一拜,便消了大半。
“殿下不必如此。”冯异叹了口气,“此事无非是偶然还是巧合,若当巧合讲,栾嚣阳风流成性,她若真是因美色而整了这么大一场,也说得通,至于皇子殊的行迹她是怎么知道的,这点恰恰是最可怕的,若栾氏的情报收集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殿下,我们不得不防!不过这些年,她们只重利,却从未对政表现出任何兴趣,所以在没有把握将栾氏一击即溃前万不可与其为敌,于我们而言,只能拉拢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