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下过初雪,今天天气就冷了许多,由衣啜了一口热茶,身体总算能暖了一些,她继续翻着书偶尔在书下的草稿纸上画些什么。
似乎遇到什么难题,她紧锁着眉头苦苦思索无果后,只能无奈的趴在桌子上冲着院子里的冬青长舒气。
“怎么愁眉苦脸的?”
由衣直起身子抬眼望去,看清来人复又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脸颊上被印上的铅笔石墨印子莫名的给她添了几分喜感。
“没什么。”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连带着语气也不冷不热:“你怎么来了?”
来人打开手中的保温盒,扑鼻的食物香味带着热气而来,由衣估摸着汤的温度扁了扁嘴转过头去:“飞雷神还真是方便。”
扉间也教了由衣飞雷神之术,只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公式计算让她头疼,好几个月过去了只能勉强跳跃十几米的距离,且还不能连续使用,哪能像他一样随便用个十几次都气不喘脸不红。
扉间以为她是为了逃避汤水,只得板着脸把汤放到她面前:“必须喝掉!”
“好好……”由衣不情愿的慢慢喝着,好不容易解决了一碗,他又十分麻利的又盛了满满一碗,由衣有些苍白的脸都黑了。
也不是说他的手艺多差,只是她不是喜欢没有甜味的东西,偶尔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只觉得在好吃的食物也变得可憎起来。
“快点!”
他不耐烦的给她舀了一汤匙就要往她嘴里送,由衣扁扁嘴不情愿的接过喝了大半碗,剩下的那小点却是怎么都不肯在吃了。
扉间脸色不似刚才这么严肃,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一边:“这汤封好口晚上也不用加热还能在喝,我晚上估计会忙的比较晚,来不及给你重新熬了……”
入冬之后由衣的身体越来越差,哪次出门都得裹着厚厚的棉衣,晚上睡觉甚至手脚都是冰冷的,白天在教室里讲课压根坚持不了多久就得休息,万般无奈下她也只能辞了学校的工作,乖乖的在家里休养。
虽然潮夕带走士哉时嘱咐由衣冬天不好挨的时候给他传信,但最终没告诉潮夕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没想到刚辞职没几天潮夕就来了木叶长住。
潮夕来之后又给她配了一些药,每天完全不在意斑的黑脸,一日三趟来的十分准时勤快,不过大多时候来都是为了督促由衣喝药。
她之前潮夕没来扉间就天天煮些汤汤水水,吃的她已经很想吐了,潮夕一来他们两个几乎是并列两大暴君的位置,一个炖汤一个送药,每次都要监督由衣喝下,她十分想拒绝却怎么都抵挡不了这二人。
她厌厌的敷衍着扉间,听到扉间晚上没空,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把汤倒在哪里比较好,谁知还没等她想到合适的地点就听到扉间在那里似乎猜中了由衣的心思,继而冷笑了一声:“你喝没喝汤我可都是知道的,想也别想!”
“哼!”由衣撇嘴冷哼了一下,心烦气乱加上不服气,只好拿铅笔不停的在草稿纸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叉。
扉间看着她不甘心的模样,实在是被愉悦到了,拿手擦了擦她脸颊上印的铅笔石墨的印子,她看着他那副温柔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别扭的扭过头去不想在搭理他。
“怎么了?”
“没事。”软糯的声音中透着不耐烦,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正常起来,可还是无济于事。
“到底怎么了?”他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拿大手一把揽过她,微锁着眉头又问了一遍。
由衣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那天潮夕所说。
“他什么时候娶你?”
那日由衣和往常一样给潮夕奉了一杯茶,他接过后就吐出骇人的一句话,由衣手一抖自己手中的茶水也洒了几滴,落在手腕上立马红了起来。
潮夕看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怎么?他不想?”
“没……师傅,我们还年轻,不着急。”她心虚的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茶水,躲闪着不知怎么回答,两个人之前从没有谈过这个话题,乍从亲近之人嘴里说出只觉得他们似乎有些荒唐了。
“难怪斑这么生气!”潮夕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你自己说说你蠢不蠢?”
“扉间他不一样。”由衣垂眸,无力的替他辩解,潮夕怒火反而更胜,十分想把她的脑袋拆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平时你倒是挺聪明的,怎么到了这种事怎么变得那么没有主见?他要是真的在乎你管他什么氏族直接娶了你就是,像现在就这么吊着你谁知道他是不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