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潮夕托着药碗进到由衣房间时,她还在昏睡之中,他低声唤了几声她却没有回应,他连忙上前查看,由衣面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额头上的印记也开始若隐若现起来,潮夕暗道不好,连忙把胳膊凑到由衣面前。
由衣迷迷糊糊听到潮夕唤她,只是眼皮涩的难受,睁开眼睛都变得有些费力,她勉强拼凑出一个音节:“困……”她几近撒娇的讲出,嘴唇干涩的动了动,觉得好像比刚才还要难受。
潮夕把手臂放到她的嘴唇边,由衣十分抗拒,只是下颚被潮夕捏的有些疼痛,让她下意识的张了张嘴缓解,潮夕趁此空挡把手臂送了进去,只是就这么含着也不下口,潮夕只得划破皮肤,再次送到她的嘴边,这次只这么一凑她便像久旱逢甘霖一般不住的吮吸,直到额头上的印记变得饱满才让她停下。
有了潮夕的查克拉,由衣能勉强清醒一些,嘴里腥甜的气息让她觉得更加难受,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却又浑身无力的躺下,唯有额头上的冷毛巾能让她清醒些。
士哉进来时潮夕去了别的地方给她配药,他站在阴影之中,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手上凝了一根冰锥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只要轻轻一刺就能划破他的皮肤送她上路。
“水……”她张开干涩的嘴唇,只觉得喉咙像火烧的那样难受,下意识的迷迷糊糊去揉自己的脖子,却摸到了脖子上的冰锥,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的往嘴里送,冰锥被嘴里的温度融化,变成液体咽下去时她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说起来那天要不是由衣喊停,只怕他早就被扉间捅死了,严格说起来由衣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想,既然她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也不能太过不知趣了。
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握住冰锥的手,任由她汲取,额头上的毛巾滑落,他索性又聚了几个冰块,放在毛巾上给她降温。
冰锥由衣只吃了一半就有些清醒过来,她想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她抬了抬眼一下子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士哉用查克拉在自己额头上做些什么。
对于面无表情的士哉,由衣觉得比他吊儿郎当时的模样还要可怕,她直接被士哉吓了一跳,把手里的冰锥咬成了两段,一小节咽下去时卡在了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开始猛咳,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因着她的咳嗽,额头上的冰块滑落在床上,士哉微微皱了皱眉头,都捡了起来用毛巾包好。
“什么事?”她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还是有些中气不足。
“想杀了你……”他平静的说出,看着她逐渐摸上枕头底下的手,淡淡道:“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
由衣觉得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士哉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心意她是知道的,他说的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握紧枕头底下的苦无,由衣还是有些郁闷的,她现在压根连投掷手里剑都困难,万一真的动起手来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潮夕发觉。
“我的人品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了?”
士哉脸色不大好看,毫不费力的钳制住她,抽出了她放在枕头底下的苦无,苦无刃上泛着点点寒光,士哉毫不在意苦无的锋利在手里把玩着。
由衣手紧紧握着拳头,士哉发起疯来可是要人命,怎么样才能逃离他的魔爪?
手指被苦无划破,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他不由的想到以前的日子,他母亲还没死的日子。
小时候接受过几年忍者训练,因着火之国和泷之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母亲也作为泷之国的公主成为了火之国大名的侧室,后来士哉觉得他只是继承了他母亲那张漂亮的脸蛋而已,他所继承的冰遁血继限界弱的可怜。
他自认为他的容貌能迷倒上至四十下至十岁的女人,谁知潮夕出现深深打击了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容貌的确比女人还要精致,就连他从小最亲近的母亲也屈居第二。
那时候士哉虽比不上大哥在父亲心中的位置,但是比其他的兄弟姐妹受宠些的,母亲平时只是对谁都冷淡的样子,甚至自己的父亲有时都得不到她的一个眼神,但不论什么时候见到潮夕都是十分有神采的,眼睛中跳动的东西是他到现在都不能理解的。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母亲对大名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当那怪物抽离,母亲变的再无生气,原来所有一切温暖亲情都是他以为的一场梦,她的母亲不过是作为政治联姻的存在罢了。
是那个男人,漩涡潮夕毁了她。
她临死之前仍旧用只有看他的温柔目光看着他,他的目光却从未在他美丽高傲的母亲身上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