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老爷子觉得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查克拉量也比不上从前，每天基本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确是离去三途川的日子不远了。

他披着外衣起身，没过多久就看到潮夕红着眼进来，他跪坐在他的榻前一声不吭，像极了小时候装模作样的顺从，要是按照小时候的套路来，大多这个时候老爷子都会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然后先问他捅了什么篓子，现在，他发现怎么也伸不过去那只手。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其实他也是想多关心下这个独子，只是吐出来的话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潮夕抬眸，看着面前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开始老了，背也越发佝偻，神情不由自主的有些悲戚。

那双眼睛，那神情，看的老爷子不自然的咳了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老头……”他顿了顿，继续道：“没必要破坏与千手几千年的姻亲和同盟关系，真的没必要。”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怎么？不喜欢吗？”

潮夕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掐着，掐着的肉似乎有些麻木，虽然早就料到老爷子有可能是因为他，但是真正听到还是在他素来坚硬的心上泛起了涟漪。

老爷子看着他，觉得很有必要在加一把火：“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你有意向娶那个女孩子，我不会在像以前那样顽固。”

潮夕正襟危坐，深深看了老爷子一眼：“您果然还是不了解我啊……我是不会吧族人们推向险地。我啊！不仅仅是那死去徒弟的师傅，也是漩涡一族的漩涡潮夕！”

老爷子的眼睛有些浑浊，他好久都没见到他如此正经，明明多年来那么希望他可以有责任心些，但他的那番话让他没有预想之中的轻松，明明这一切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心还是会有一些不舒坦。

父子俩就这样静静坐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潮夕并没有半分动摇，刚才那番话他不是一时的脑袋发热，而是他一直以来想对他说的。美惠子的事虽然他恨他、怨怼于他，但他从来没变过初心，他对她可以舍弃性命，但绝不会拼上他们一族的安危，老爷子觉得变的，终归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罢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父子俩的关系自从她走了之后，这么多年两个人这么心平气和的还是第一次，潮夕称呼的敬语也从没这么真心实意过。

老爷子心情总算是好一些，躺下背对着潮夕勾了勾嘴角冲他摆了摆手，潮夕退到门口，又想到什么似的，在门口道：“关于由衣，您不用担心，我对她……完全没有当年的心思……”说完还不忘替老爷子把门关好，离开。

老爷子初初听到犹如晴天霹雳，原本的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到是巴不得他能有点想法，那样他在去三途川之前还有望看他娶妻生子，这话一出，他的郁闷比之前还要严重，他知不知道和他一般年纪的，有些手脚快的都已经是爷爷辈了！他这个不孝子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让他怎么不气？！

老爷子此刻又发愁起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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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桃华举着只咬了一口的糖苹果看向身边的人。

此时祭典结束，街上不如之前热闹，基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桃华却和扉间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凭着多年来的熟悉程度，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失意她是很容易就能察觉。

“没什么？”他漫不经心的答着。

桃华停下脚步看着他，扉间发觉一侧的人儿落后，停下步子也看了一眼，桃华眼中的爱慕他一览无余，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此刻他竟然想逃。

他上前一步揽住桃华肩膀，避开了她的视线笑道：“走了！别闹别扭。”

“我没有闹别扭。”桃华低头，呢喃着道。

“好好，没有闹别扭。”他揽着桃华拖着她往前走着。

“千手扉间！”桃华挣开，气鼓鼓的看着他：“我和你同岁！不是小孩子！”

他眼中的笑意开始消退，桃华了解他，他同样也是了解桃华的，她的心意又怎么不知？他看着和自己般高的桃华，却怎么也开不了当时在柱间面前夸下的海口。

……

“扉间你娶了桃华就不用这么费脑筋的搞定桃长老了！”他临行前柱间露出一副天然呆的表情打趣着他。

“好啊！那我就不用去涡之国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