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别催啦，我走！给你祖宗送饭去！”翻了不知道第几个白眼之后，燕玲端着饭往家走去。

几个男生正围着小桌子有说有笑的吃饭时，村长来了。

“哟，吃着呢？”进门村长就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

“村长来啦，吃了没？一起凑合一口？”常在军是老油条了，应付起来一套一套的。

“你们吃，你们吃，我吃过了才来的。有点事儿啊，想问问你们，顺便还有个事儿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村长让大家都别停下，吃着说。

搬出来个凳子给村长放好，又给倒了一杯水放在村长面前，还是常在军问，“村长，啥事儿啊，直接给安排就行了呗，咋还又问又商量的？”

“是这样的，今儿早上啊，隔壁村子来人了，说是地里的玉米让偷了，问是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动的手。”说完满含深意的眼神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一遍。

“这问我们有啥用？我们又不知道，干一天活儿都累的什么似的，回去就打打扑克放松一下，要不就睡觉了，谁还有劲打听村里发生了啥事儿。”其他几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不自然的神色，低着头使劲扒拉碗里的饭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常在军却一点异样都没有，表示我们在一起打牌，其他啥都不知道，做惯了坏事儿的人，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你看，我也说咱们村的娃娃们肯定没问题，听说小李同志还会点医术呢？以后村里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我还说少不得得麻烦麻烦你呢。来了咱们村儿啊，那就是一家人，我可跟你们不瞎客气啊。”村长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眼角的皱纹密密的挤在一起。

“还有个事儿啊，现在不是也不会太忙了嘛，我就想着啊，能不能你们给村里的人弄个学习班啥的，扫扫盲。也不用讲多高深的，能认点儿字，会写个自己的名字就行。你们看，能行吗？”

“要是只教一些简单的问题不大，阳夏跟秋红这都是学习好的，但是村里的叔啦婶啦的，愿意学吗？”

常在军嘬了嘬牙花子，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反正就算要教人识字也肯定不是自己上，他有几斤几两重，自己心里明的跟镜子似的。

让他倒鸡毛他一个顶俩，但是弄到学习方面，那他还真是混出来的，自己就没认真学过。

“那肯定愿意啊，谁愿意一辈子当睁眼瞎啊，连个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那以前不是没那个条件嘛。现在你们来了，我也是琢磨了好一段儿才来跟你们商量这个事儿的，你们看——”

村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他是真的希望这个事情能成，他自己也不会写自己名字呢，签啥东西还得村里的老先生写了他按手印。

要不是老先生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够，他都想让老先生教大家识字呢。

“这样吧村长，你看这个事儿我们也觉得是个好事儿，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能给大家教好，要不然你缓几天，我们商量一下你看行吗？”

常在军怎么都觉得村长今天说的话都不是单单字面上的意思，所以干脆说是他们几个要商量，先把人送走再说。

村长人老成精，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为难他们当下就非得给他决定。

“行，你们商量，别时间太长就行，这一年到头啊，也就这一段儿的时间能闲，忙起来的时候怕是没精力再学习啦。”

又叮嘱了几句之后，村长起身准备走。大家都把碗放下站起来送。村长把大家摁住了，让继续吃，他自己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的晃悠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