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干活了,等下午收工以后吧。”说完轻轻的在胡顺肩膀头拍了两下,转身下地去了。
“神神秘秘的,有啥不能现在说,能耽误多大功夫,真是!”胡顺看梁庄都走了,没法儿,嘴里嘀嘀咕咕的也去了自家的田里。
劳作了一整天,傍晚吃完饭人们也都不在自己家呆着了,都在门口扎堆吹牛乘凉。
梁家门口的村道旁有一棵挺大的歪脖子槐花树,左右对门的几家也都喜欢饭后坐这里吹吹小风说说话。
几个人正侃着大山吹的高兴,就看村长媳妇常婆娘领着儿子胡顺,气势汹汹的冲着这边就来了。
“姓梁的!让你儿子给老娘出来!”常婆娘一眼看见了蹲在槐树底下的梁文,几步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大声喊着。
“他婶儿,这是咋啦?”梁文一看这个架势也有点傻眼,啥情况儿啊?
“咋啦?你说咋啦?你养的好儿子啊!看把我家顺子打成什么样儿啦啊!我老胡家千里地就这么一根苗儿,你们这是想让我们家绝后啊!呜哇——”
说完,常婆娘坐地上蹬着两条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大家一看后边跟过来的胡顺,好家伙!
左边脸肿起老高,眼圈也是青紫色的,眼睛只剩了一条缝勉强眯着,看上去凄惨极了。
“他婶子,你先别哭,起来说啊!”
梁文一看常婆娘的架势,一下就没辙了,只会喏喏的让先起来。
“起来说啥?你们家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儿,我得死你家门口啊!哎——呀——我的儿啊——!”
常婆娘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扯着嗓子哭嚎,梁文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边有眼睛亮的,看到常婆娘来者不善,赶紧去往梁家的主院里找老大媳妇。
妯娌几个正在洗碗收拾,崔兰花一听自家儿子打了胡顺,现在村长媳妇正在家门口撒泼闹事儿要说法,赶紧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拔腿就往外走。
“怎么啦?怎么啦?”走到外边一看,已经围了一圈儿的人在瞧热闹,崔兰花人还没到跟前,嗓门先到了。
听到崔兰花的声音,围着的人自动的给让出了一条路,让她进去。
只见地上常婆娘眼泪鼻涕的抹了一脸,也是摇晃着拍腿叫骂的标准动作。
而自家男人梁文,站在一边想拉人起来又不敢,手伸出去又收回来的,最后只好两只手来来回回的搓着,急的直跺脚。
“他婶子,这是怎么个意思,在我们家门口哭上了,我们家里人都好着呢,用不着啊。”
这话一上来可就不好听!意思是少在我家门口哭丧。
“呸!我就是哭你们家不得好死!你看把我家心肝宝贝的独苗苗打成什么样儿了啊!”
常婆娘一骨碌爬起来,转身拉过自己的儿子,让崔兰花好好看看她儿子干的好事。
看见胡顺的惨样儿,崔兰花也是一愣。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自家二小子下的手。
也就这个愣头青干啥事儿都不管不顾的。
“他婶儿,话可不能乱说。他叔是村长,村里边儿谁敢惹你们家。别是顺子在别的地方受了欺负,看我们家老梁是个老好人,在我们家找补来了。”就算心里明白,崔兰花也不打算承认。
“说这话,你昧不昧心?你家老梁是个老好人没错,你那小儿子也是吗?
这村里头谁不知道谁,你说这话也不怕人家笑话。”一听崔兰花这么说话,常婆娘更来气了。
“你把你家梁庄叫出来,你让他自己说!这事儿他赖不掉!我要是有一句冤枉他的,管叫雷老爷劈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