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明还算满意的摸了摸胡子，“下去吧，明天就是前往九洲参加学院会试的时候，希望你们都能进入上界，离飞升更近一步。”

“弟子明白。”乌宓和容祁风一同应道。

叶玄明点了点头，他再度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一声，“既如此，出去罢。”

殿门关上，亮着的烛火再度熄灭，风吹了过来，扶桑花在树上摇摇晃晃，几朵花苞已经坠落在地上。

天上开始下了细雨，灰蒙蒙的雾让人心生不喜，天衍宗在这连绵不绝的细雨里高高伫立，轮廓冰冷而宏伟。

“天气凉了，师弟……”容祁风下意识的想解开外衣给乌宓披上，乌宓踏出屋檐，“我已经元婴了，师兄。”

之前在灵师阶段还尚且有些虚弱的身体，到了元婴之后重塑，灵气护体，已经不再惧怕平常的风雨霜雪。

容祁风顿了顿，温柔道:“习惯了，竟然忘记师弟现在已经不需要师兄的照顾了。”

他习惯了无时无刻的照顾师弟，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跟了上去。

乌宓听见他的脚步声，抿了抿唇。

叶玄明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容祁风，他会受很多没必要的苦，纵使可以翻盘，和各大宗门结下的梁子也还是会存在。

他是要感谢容祁风。

这样一想，他站直身体，转过身去，“师兄想要什么？”

容祁风刚出纳物袋里拿出油纸伞，听到他的询问，将油纸伞撑开，“想要的？师弟要送我什么东西吗？”

他将油纸伞送到乌宓的头上，轻笑道:“若是感谢礼物的话就不必了，你能安好师兄已经很开心了。”

乌宓皱眉。

或许刚开始他还抱着充满恶意的想法，但是这一世的容祁风和上一世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同，他想杀了容祁风是事实，但他不愿一次又一次欠容祁风人情。

他的声音不由得放冷，“既然师兄不想要，那就这样留着吧，等哪一日师兄想要了再与我提。”

容祁风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弯唇笑道:“好，等哪一日师兄想要了，就给师弟提。”

他将油纸伞的伞把放在乌宓手中，眉眼里有着别样的温柔，“还下着雨，撑着伞回去罢，师兄还要安排明天众弟子前去……学院会试的事，无法陪师弟回九鲤山，九鲤山在师弟离开的时间都由戚师弟打理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乌宓握了油纸伞，面色冷淡，“谢谢师兄。”

容祁风收回手，“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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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宓撑着伞回了九鲤山。

九鲤山和他进入冰寒境时并没有太多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多了不少的花花草草，缠绕着枝藤开了一大片，他撑着伞走到自己的房间面前。

门是打开的，戚娄衣正将最后一样菜放在桌子上，听到声音抬头来，“师父，你回来了。”

油纸伞在乌宓手中化为细碎的荧光消失，他踏进了门，“嗯。”

戚娄衣摆好碗筷，“饭我做好了，师父快来尝尝看。”

一副等夸的表情。

乌宓坐了下来尝了几口，的确不错。

他本来是想着折腾折腾戚娄衣的，毕竟元婴修士很长一段时间不进食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他又挑得很。

吃完了饭菜，戚娄衣端来水给他漱口，乌宓摸出帕子擦了擦嘴巴，还没说什么戚娄衣就跪在地上，还奉上了一条鞭子。

“师父，你抽我吧。”

乌宓:“？？？”

负荆请罪？什么意思？

他打量了戚娄衣一会儿，歪着脑袋手仵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抽你？”

戚娄衣仰头，期期艾艾道:“我……我害了师父，如果不是我乱说话，师父也不会被关进冰寒境，师父生气我，就用鞭子打我，但是师父你千万别赶我走！”

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师父身边，哪怕师父将他打死，他也要死在师父身边。

乌宓接过鞭子，掂量了下。

很细，用点力道抽起人来，的确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他将鞭子一圈一圈挽在纤长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