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2)

逆命录 戈南衣 5267 字 2018-09-22

乌宓低垂下眼眸,紧紧握着手中的那本功法。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非常清楚这是一本什么样的功法,这根本不是什么正道功法,而是双修功法!他是极阴之体,修习这本功法后,修炼虽然会突飞猛进,但不过是为容祁风做嫁衣!

多可笑啊,天衍上宗的宗主,能为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做到这一步,能为容族返祖的子孙做到这一步,简直是感天动地不是吗?

可是他不会让叶玄明如愿的啊。

“师兄,是现在开始修习吗?”他侧头看向容祁风。

容祁风思考了一会儿,“今天我有时间,明天要闭关一月。”

“那就现在开始修习好了。”他扬起手中的功法,似笑非笑道:“还要麻烦师兄指点一二。”

叶玄明见此,暗自满意,他站起身来,“既然祁风指导你,为师还有要事,就先离开,此处有为师绘制的聚灵阵法,在这里修习再好不过,不必担心什么。”

能和师弟单独相处对于容祁风来说求之不得,他露出笑容,对叶玄明拜了一拜,“谢谢师父。”

叶玄明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们都不要让我失望,尤其是你,祁风,你知道为师有多看重你。”

容祁风点了点头,“我会的,师父。”

叶玄明嗯了一身,负手离开了。

叶玄明离开,这个寝殿只剩下了容祁风和乌宓俩人,容祁风和乌宓盘坐在地,使了术法让功法漂浮在空中,“师弟,你先试试凝神。”

乌宓闭上眼睛,收复心绪,让自己陷入平静的状态。

容祁风看他已凝神,继续轻声道:“运转周天……”

“动极而静,入于杳冥之境而产出心中真阴,真阴真阳相交,在定中结丹。”

“由定而空……”

一柱香后,乌宓故意放纵体内的灵力流窜,佯做无法控制的模样。

他的脸色开始浮现一层浅红的颜色,眉头微蹩,容祁风一直在注意他的状态,看到他这番模样,心猛的一跳:“师弟!”

他不敢随意打断乌宓,害怕自己会加深乌宓现在的状况,眼睁睁看着他噗的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的摔在他的怀中,“疼……”他低声说着,眼中是快要溢出的水雾。

容祁风抱着他,哄道没事没事,他伸手握住乌宓的手腕,发现乌宓体内功法引起的灵力运转与原本的灵力发生不容相融的碰撞。

乌宓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灵力暴走让他咬着唇,发出低声的呜咽,手指紧紧拽着容祁风的衣领,整个人看起来痛苦又无助,“好疼……师兄……”

乌青的发丝散落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他真的疼到极点,眉头死死皱着,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滴落,可怜可怜极了。

容祁风没想到会这样。

师父不是说了,这本功法很适合他和师弟吗,为什么师弟修习会这样痛苦,甚至还有走火入魔的前兆。

乌发修士柔弱无助的躺在他怀里,呜咽着疼,挣扎着,衣衫散乱,连鞋也被挣脱掉,露出白嫩似雪的脚,脚趾蜷缩在一起,手指甚至深深掐进了他脖颈上的肉里,甚至连牙齿都咬在他的手臂上,力度之深,血肉都露了出来。

容祁风丝毫不在乎身上流出的血,他的手安慰性地轻拍乌宓瘦弱的脊背背,声音温柔极了,“别怕,别怕,师弟,师兄马上让你好起来,别怕。”

“好疼啊……”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他低垂下头,咬开自己的手腕,将手腕凑到乌宓嘴唇前,“喝了它,喝了它师弟就会好了。”

他是容族返祖的子孙,血液里带着祖先强大的能量,是修士的大补之物,可以治愈一切修炼中发生的灵力混乱,走火入魔。

乌宓咬紧了唇不想喝。

容祁风将头低得更低的一些,抵在了乌宓满是汗水的额头上,近乎乞求般的诱哄道:“张开嘴,乖,师弟,喝了就不疼了,快喝,师兄求你了。”

像是被诱哄成功了一般,乌宓颤抖的张开嘴唇,忽然咬住容祁风的手腕,疯狂吞噬上面的血液,到了最后,几乎是啃咬着血肉,吞咽进嘴里。

咕噜……

咕噜……

容祁风的脸色渐渐苍白,他伸手插进了乌宓的发间,轻声道,“乖,再喝一点,还疼吗?”

——

——

层层掀开的纱帘内,角落里的香炉里浮出一丝一缕的烟雾,融化在空气中,带出一丝糜气,冰凉的青石地板上,白衣少年紧紧拥抱着青衣乌发的修士,青衣乌发的修士在白衣少年怀中像婴儿一般,嘴里发出痛楚的呜咽以及啃咬血肉的吞噬声,青衣渐散,白雪般的身躯露在空气下,修士的长发像是蔓延的海藻一样,美艳得像是深海的海妖,诱人不顾死亡的踏入危海。

“师兄……师兄……”修士声音依恋的唤着白衣少年。

被他唤着师兄的少年拥抱着他,俩人发丝缠绕,白衣少年的手腕上露出森森白骨,他疼得直皱眉头,抱着怀中修士的力道却未曾紧一分,反而更加小心翼翼,“不痛了,不痛了……”他柔声说着,抵着少年额头的脑袋安抚性的轻微磨蹭着对方。

“我们不练这个功法了,不练这个功法了……等以后师兄再给你找一本更好的,地阶功法随你,天阶功法也随你,好不好?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的东西伤害他的师弟,不过就是一本地阶功法,待他日后踏去上界,地阶功法不过是水中江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需要这让师弟痛苦不已的废物功法。

叶玄明正在和老友下棋,忽然心下一跳,掐指一算后脸色剧变,“祁风!”

“怎么了叶宗主?可是祁风小友遇到了困难?”与他下棋的人朗笑着问道。

叶玄明拱手一拜,“弟子有难,这盘棋局改日再下,我这就回一趟。”

“无碍。”老者伸手摸了一把胡子,“只是难得看见你这么看重一位弟子,为他竟担心成这样。”

“祁风是容族返祖的子孙,我曾发誓,终身为他谋算,让他飞升成仙。”叶玄明甩下这句,随即缩土千里,迅速赶回了天衍上宗。

还未近寝殿,他已闻到浓厚的血腥味,曾在容祁风刚出生时便与之定下血契的叶玄明当然闻得出来这是容祁风的鲜血,他脸色一变,挥袖一道劲风冲开了大门。

劲风一路穿过层层阶梯,已经失去理智啃噬着容祁风血肉的乌宓被这劲风一扫,刚平复下去的灵力再度浮躁冲撞起来,乌宓捏着容祁风衣领的手一紧,又是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出来,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