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娄衣死了?”
乌宓晨起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蹩,再度问了身边的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点头,“听下宗的师兄们说,他被……乌宓师兄打了一顿,第二天早上去打水,身体虚弱不慎掉进了水井里面,就死了。”
“尸体呢?”乌宓掀开床帐,踩着鞋子下了床去换衣服。
“尚未找到。”杂役弟子回。
乌宓嗯了一声,挑了一件白色的外袍,慢悠悠的穿在身上。
那杂役弟子等了一会儿没听他再说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灵石,犹豫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下宗的师兄正等在宗门外,想询问关于戚娄衣的名额之事,是要……去掉吗?”
“为何去掉?”乌宓低头系着腰带,“留着。”
“可是宗门试炼境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名额留给一个死人,这……”
“他死不了。”乌宓漫不经心道,“他会来的。”
“但师兄说了……”
系着腰带的手指顿了顿,乌宓回头,看着自己的杂役弟子,冷冷道:“是否需要我把你送去下宗当那师兄的杂役弟子?既然你如此听他的话。”
杂役弟子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认错。
乌宓低头继续系腰带,最后系得不耐烦起来,便随意系了一个,去了天衍宗弟子试炼境的等候台。
宗门弟子难得一次的正规试炼,宗主自然不能再闭关下去,容祁风身为宗主的掌门首徒,这次试炼也是由容祁风带领,他和宗主以及几位峰主长老一道各自分工。
乌宓到的时候,容祁风正在记名,他走了过去,“九鲤山,乌宓。”
容祁风抬头,“师弟。”他弯了弯唇,提笔写下了乌宓的山名以及名字,白纸上跃然而起的乌宓两字,字体流畅而精美,写完了他看见乌宓的衣袍没有整理好,伸手给乌宓理了理,腰带也重新系了一遍,又揉了揉乌宓的头,“记得进了试炼境,跟紧我不要乱跑。”
乌宓眼睛看向别处,心不在焉的应了他一声。
容祁风眼神微暗,复又轻柔道:“那名叫戚娄衣的师弟,我听说他死了,我知道你因打伤了他对他心有愧疚给了他一个进入宗门试炼境的名额,但他如今已死,名额若是空着,对其它的下宗弟子不公平,不如把他的名额去了,给其它的下宗弟子一个机会……”
“不行。”乌宓毫不犹豫道:“他的名额必须留着。”
容祁风眼睛里的暗色越来越浓,“师弟似乎太在意了他一些,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二星灵者……”
“他的命是我的。”乌宓打了一个哈欠。
他才刚起不久,就已经有了一些困意,漆黑明亮的眼睛底仿佛开了一朵染了雾气的花,摇摇曳曳的,看得人心底痒痒。
容祁风握笔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随即又慢慢松开,“要是他还活着,师兄可以把他要过来给你做你的杂役弟子。”
一个二星灵者做天衍上宗弟子的杂役弟子,可以说是天赐的幸运,但……可惜的是,那戚娄衣没有那样的福气了,他也不会让对方这样的福气。
“他会活着的。”
天道之子,何处都是机遇,被天道保护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宗门试炼境快要开始了,后面已经没有了人,容祁风将纸笔收了起来放在纳物袋里,和乌宓一同走进等候台,高台上几位峰主长老看到俩人,眼睛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刚刚出关的宗主看了一眼,出声道:“祁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