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灶头来到老人身边道:“窦场长,这次徐家来人所为何事?”
老人摇了摇头道:“终究不会是免了今年的荡滩钱,且等着吧!”
过了没多久,就见远处一行人朝他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坐在肩舆上由两个下人抬着。
当这帮人走到近处,窦场长看到来人顿时吓了一跳:“是长岳公,快,快点跟我上前接人!”
没错,这次徐家来栟茶商谈之人正是徐岱亲至,他对于山东盐司判官一职志在必得,栟茶又是淮中十场中规模较大的场子,离海陵又不是很远,所以他想用自己的身份和徐家二号话事人的身份唱好这第一出戏。
“长岳公!”窦场长带着栟茶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齐躬身行礼。
徐岱有求于人,闻言立马下了肩舆扶起老场长道:“茗生,你怎么亲自来了!”
茗生是窦场长的小名,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这个小名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
乍听到这个名字,窦场长泪目了,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他去海陵徐家,那时候徐家的文简公还在,他就是那时认识的徐岱。
徐岱这人少时生在诗书之家,很少能有机会见到外人,终日只能在书房苦读,窦场长他爹有意让儿子结交徐家二少爷,于是就在徐家暂住的几天里,天天给窦场长些散碎银子,让他带着徐岱去市面上买吃食。
几十年过去了,少时的记忆历历在目,徐岱看着窦场长挽起的稀疏、花白的头发感慨道:“几十年过去了,窦大哥老了!”
窦场长老泪纵横:“长岳公眼角也有皱纹了!”
徐岱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苦笑道:“能不老吗?族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全要操心,老窦,这些年你日子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