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说出刚刚那番话来,徐鹤都已经猜到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无非是甭管能不能查出点东西来,我今日邀请你谢良才就是让你做个传话筒,让大理寺卿在这件事上能不能给予点帮助,将来在朝堂上说起这事儿时,谢道之最好能帮忙敲敲边鼓。
谢良才虽然有的时候是热血青年一枚,有的时候又可以化身吟风弄月的公子哥儿,但他的背景决定了他对这种事情的敏感。
对于孔一元的话,谢良才并没有回复,反而继续端着茶碗喝水,不发一言。
孔一元似乎没有察觉谢良才闭口不言,还在滔滔不绝地解释:“为兄虽然还没有抓住对方的漏洞,但是这件事太奇怪了。”
“前阵子,齐王要为陛下在宫中修道观,据说靡费超过上千万两,这钱从哪里来?他一个没有就藩的亲王上哪找这么多钱来?”
“还有,咱们都察院在浙江的巡茶御史发现,杭州知府的家人私自压制茶砖,然后转卖晋商再由晋商私运去草原。”
“这些钱里的大部都由晋商票号直接流向首辅秦砚!”
“所以老师怀疑,对方利用盐茶这些暴利物什,给齐王筹款,取悦陛下!”
“可我大魏储君早定,齐王和秦砚上蹿下跳,所为思之恐急啊!”
“德夫贤弟,我一个小小御史,虽有专劾之权,但在地方上查案阻力重重,前两日,我想约出北溟先生一晤,奈何被他拒绝了,你是寺卿公子,又在本乡本土,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将他请来,他或许不会拒绝?”
图穷匕见,谢良才被他说得进退不得。
这种官场的愣头青不按规则出牌,直接亮出身份,再请你帮忙,如果不帮,显然就要得罪他和他的背后之人,一时间谢良才陷入了沉思,答也不好,不搭理的话又害怕给父亲在朝堂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