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翰嘴角牵出一丝冷笑:“不然,你觉得他这么多年修道消耗巨万,还不动用朝廷的银子,这钱,从哪来的?”
沈瑄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一点,对沈翰道:“不对,私盐这件事上,既然是我们家惯给他赚银子的,他为什么还要给海陵徐家的机会?”
说到这个,沈翰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这个老东西觉得我们沈家跟着赚了不少钱,不放心把什么事都交给我们,所以就动了心思,想扶植徐嵩起来跟我们家分庭抗礼,谁知,哈哈哈,谁知最后徐嵩压根不给他面子,直接把纲册名额给了我们家!”
沈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这种隐情。
沈翰这时冷笑道:“你说这老东西是不是很绝情?我们这么多年帮他赚了多少银子?我就想回内阁,可他宁可选择驳他面子的徐嵩也不愿选我这个为他赚银子的【自己人】!”
“这次更是害怕我们手伸向丝绸,专门拍王吉那个老乌龟的干儿子来敲打我们!”
这些话,沈瑄听得心惊肉跳。
皇帝啊,父亲竟然称呼“老东西”,万一被人听去,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沈翰看儿子那副惶恐的样子,突然感觉索然无味:“所以,你也别太较真了,通过这次内阁的事,我算看清了,只要我们顶着他的名头,他就只能敲打,但不能对我们沈家太过分!”
“我是没希望了,但你大哥说不定将来还有入阁的一天!”
“所以,你懂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了吗?”
沈瑄茫然地摇了摇头,今天的信息太多了,他脑子嗡嗡的,根本什么都想不了。
沈翰淡淡道:“给那个老东西赚钱,每年糊弄糊弄事罢了,混过去就成,但咱们自己也要为后面的事打算了!”
后面的事是什么,沈瑄不知道,也不敢问,但他在离开书房时看见,父亲刚刚在案上写的字。
徐鹤二字上画了个圈圈,旁边点了很多点,又在旁写了【老东西】和【暂不动】这两行字。
沈瑄心中一惊,原来刚才父亲对徐鹤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