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县学众人的催促下,他才凑了点赏钱递给报喜之人。
转眼间,报喜之人离开了。
这时有人问道:“难道我们县学就吴兄一人中举了?怎么只报了吴兄?”
旁边的人全都勾头看向门外,其中一人回道:“写榜都是从后面朝前面写的,这些报信之人轮流传信儿。”
那人听到这,方才放下心来,吴敏之虽然中举,但那就是个吊车尾,还有一百多名的机会呢,不急不急。
可不急那是假的,此时偌大的一楼大堂中,生员们早就没了说话的兴致,全都朝外看去。
徐鹤拱手朝一旁缓过神来的吴敏之恭喜道:“吴兄,恭喜啊,果真应了储渊的话,吴兄从此平步青云了!”
吴敏之这时已经从最初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他连忙朝徐鹤回礼道:“亮声,你这是笑话我了,一百多名,攀附骥尾的名次,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徐鹤知道他谦虚,但这时还是要继续捧一捧的,一百多名的举人那也是举人。
任何用苦读改变人生,带着家庭实现阶级跃升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祝吴兄来年大魁天下!”徐鹤笑道。
吴敏之连忙摆手:“借亮声吉言,我那点墨水,估计还要多读几年才能,中举已经是侥幸了,倒是亮声你不同,南直隶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小三元,举人功名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进士于你而言也不过探囊取物般简单!”
徐鹤笑了笑,没有回答。
对于这科,他确实是有信心的,但因为第一次考,并不了解乡试水平深浅,故而他的心中也很忐忑,不知自己能中不能中,中举又能拿多少名。
储渊这时道:“亮声,你们府学住在哪里?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别耽误听榜吧!”
徐鹤虽然忐忑,但两世为人,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微微一笑道:“无妨,我等等你的消息。”
储渊难得红了脸道:“我,我第一次乡试,就是来试试......”
徐鹤摇了摇头道:“今年夏天,我收到你随行寄来的十来篇文章,在我看来,已经颇得八股真味,这次只要你发挥正常,中举也是说不定的。”
储渊起身朝徐鹤郑重行礼道:“那都是靠小鹤你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