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引来门夫侧目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耀臣兄,别这样,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我之前对你说过,那天在溱湖湖心,那么危险的时候,你愿意让我先走,我记你一辈子的人情!”
吴德操抹着眼泪道:“可是当时我也犹豫了,让你先走那话儿也不过就是想着卖个人情!”
徐鹤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那种生死关头,还能说出那话,就算你当时再犹豫,那也说明你不是个无情之人,这就可以了,再说了,事后你不还带着人去救我们了嘛!”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吴德操更是羞愧难当道:“救是去救了,但是跟你们擦肩而过,我还是没用啊!”
“好了好了!”徐鹤见他这次是动了真情,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露了出来,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被感动惨了,于是笑道:“你放心,不过就是三百三十两的事情,咱们以后的交情还长着呢!”
“可是,祭酒和礼部那边......”吴德操擦干眼泪还是有些犹豫。
徐鹤笑了:“你忘了,我跟漕运总兵毛袆是什么关系了?他家就在金陵......”
说到这,吴德操这才破涕为笑道:“也是,毛袆是你结义大哥,他若是出面,南京礼部和国子监那必然是不用你花钱了,不过倒是让你落了人情!”
“没事没事!”徐鹤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戚继光听到漕运总兵时,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出生卫所,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归五军都督府管辖,自然对国朝的勋贵世家再熟悉不过了。
漕运总兵一向是宁国侯毛家兼领,听那毛袆的名字,想来应该是宁国侯家的什么人,徐鹤,徐鹤竟然跟宁国侯家现任的漕运总兵是拜把子兄弟?
想到这,他心中突然跟刺挠起来。
徐鹤的大伯是内阁三辅专管兵部,结义兄弟又是五军都督府的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