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好了戏台子, 因为人数过多,许多配角在台上不过是说上几句台词又马上隐在幕后。一些精彩的对手戏因为舞台在不同地区同时上演而被错过。
食指上的组合戒指紧紧箍住指根, 紫水晶的宝石界面上流转着绮丽的光, 软化了边缘荆棘曲折的棱角。
雪青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在秋天的夜里吐出一口凉气。不管他人如何看待,她和爱因兹贝伦是一体的, 从她拿走家主挂坠默认出任家督一职,这便是既定的事实。
羽斯缇萨有着爱因兹贝伦最高话语权?因此, 不满下任家主过多地和种花家上层接触忽略魔道的统率愤而出手制裁。这种消息是用来骗骗心情浮躁, 想在两家斗争中大胆下刀的人罢了。种花家内部, 说紧是紧,说松是松, 羽斯缇萨声势浩大地来过帝都一次, 除去涉事人员。
气象局发布沙暴预警, 让大部分市民停留在家中, 能撞见奇怪事情的普通人不多。地处偏远的湾湾更是不知。
莱希借此事避人耳目, 却是去帮她做了一件事。
她应该会喜欢的。雪青摩挲了一下戒指的棱角,毕竟那是她最想要见的人。所以, 莱希才肯把封存的记忆给她。
夜风凉凉的, 雪青裹紧了自己的小衣服。
非洲, 瓦坎达的地下矿洞
守在门口的是只像金钱豹一样的小豹子, 羽斯缇萨对他刻意呲牙咧嘴威吓模样, 如风过湖静, 并不放在心上。压在小腹前的手指轻颤, 示意了她心弦颤动并非真如表面那样波澜无起。
咬合紧密不露一丝缝隙的大门由地球上最坚硬的振金打造,因为其吸收动能的特性,这里亦可以说是最坚固的安全堡垒。
振金来自于天外陨石,不是世界自己的产物,除了瓦坎达的人们之外,别人对振金的应用人就处于一知半解上。羽斯缇萨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所以她才找不到这里吗?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内里是宽阔高耸的密室,而密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笔触峰回路转之间各不相同,内里行家可以看出墙上的画并不是一人所作。
有一个白色的人影背对着大门静静地仰着头欣赏一幅风景画,那是一片绚烂多彩的花海,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里面睡着一个孩子。
羽斯缇萨放轻了呼吸,怕惊扰了百年前的亡灵——她没有感受到对方一丝的活人的气息,甚至于映在她瞳孔中的身影她都有些怀疑那不过是她的幻觉。
像是欣赏够了无尽的花海,正如每个休憩片刻的午后,处理完政务的女王慵懒地回头看向她。阳光正好,照在她的侧脸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暖融融的。
但是这里不是法兰西的后花园,也没有恰到好处的阳光。羽斯缇萨单膝跪地右手拂胸,致以封臣的敬意。
头上并没有佩戴王冠的女王垂下眼眸,懒洋洋地说了一声起来吧。
半跪在黑色石板上的白发女人抬头对她灿然一笑。
“可以吗?”她询问。
“唔,如果你想的话。”维奥莱特含糊地说,随后便是啪的一声清响,她的脸顺着力道偏移了一个角度。挂在右耳上的羽毛耳环晃动了几下,投在地面上目光也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力道不错,还避开了我的颧骨。莱希你一直都很容易心软啊。”她抚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语气平平地说。
“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羽斯缇萨眼神忧郁像是含着一层水光,她拥有自我时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她拥有漫长的时间,等待对她来说却是一件有利的比赛。
“没有心跳,也不是灵魂,在我面前的你究竟是什么?”
“是思念体哦。”维奥莱特晃了一下耳垂上的羽毛,不时有许多小星星冒了出来,“一种投影,不算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能说是假的。”为了说服羽斯缇萨,她的身形顿时虚幻了一下,接着又凝实了起来。
“如果你身上还怀有我的记忆,说不定真的会有有一个‘我’出现。”维奥莱特笑笑,她不过是潜藏在画里面的一点点气息,和真实的生命完全是两回事。
维奥莱特和羽斯缇萨除了方才的肢体冲突之外,再无任何接触。她们只是遥遥相望着,两人的表情俱是平静且温和的。一时间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是那些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