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原本是存放在故纸堆里的旧事,像是众多过去的故事一样渐渐尘封无人知晓,最终被人遗忘。就像是无用的神终究因为被人遗忘而消散,那位勇于反抗的神也该消失才对。
他究竟是为什么会想起那位神的,多了这么多的烦恼。名取周一头疼地扶额,大概是所谓的注定,他注定要想起那位神的神名,亲口念出来,点亮神册中的神祗名。
真的是,这算是什么事情啊。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来。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雪青从温泉里站起来,看安哥拉逐渐放开自我天性扑腾着玩水玩憋气吐泡泡连她离开都没有注意到,雪青早已穿上浴衣去一个让她有些在意的地方。
拉开画着关于竹取物语的精致的故事绘画的纸门,于热气蒸腾的浴室里,雪青听见里面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真是没教养,你进来难道都不会通报一声的吗?”
“那也要分对象吧,像你这种家伙有必要用这种高礼节对待吗?”雪青的手绕到背后拉上门,隔开里外两个世界,“在我的药浴里加黄泉水,辉夜你想死就直说。”
眨眼间雪青便走到了池中人的背后,手握成爪一记黑虎掏心袭向辉夜姬的后心。从来没有想醒来的紫罗兰怒火中烧,还没有一个小天使来哄她。
紫罗兰:死亡警告一次!
坐在浴池中的辉夜姬偏头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脸,伸手接住她软绵绵的手,顺手扶住她倒下的身体。从巨大浴池中起身的俨然是一个男人,他接住突然昏睡过去的紫罗兰。
“罗思子加黄泉水也是一剂良好的安眠药啊。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记起来。已入黄泉者,不能归。”辉夜姬或者说顶着辉夜姬名头的男人低声说,他披上外衣打横抱起雪青,机会就只有一次。
绘有精致壁画的纸门再次打开,一条洒满月辉的道路从天上蜿蜒而下,路上或有几只白兔嬉戏,好奇地看着月宫的主人和他抱着的人。
宝船上
奴良滑瓢拢袖站在船桅上看船穿梭过云海,在天上看月亮,你就会发现它异常的大以及——
“我肚子饿了,船上的酒也喝完了,没有酒我要死了。”滑头鬼松松散散地靠在杆子上,仿佛全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
小时候宅在家里,长大一点就宅在门派里,再大一点就宅在基地里的青衡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上灯火阑珊,他指了一处橘红色灯火点亮的地方,“那里不是人类的城市。”
垂眸站在船头的凌姬,抬眼一看,是妖怪食街,也是花街,里面的妖怪实行一条龙服务。她用冷清的声音说这样的事,总有点别扭。青衡也不是很在意,点头知道了。
反倒是奴良滑瓢从船桅上滑下来,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下去找点吃的吧,顺便喝喝酒。”船上的小妖们也极为赞成。
“去汤婆婆的汤屋,还可以泡一下温泉。”
“里面的东西很好吃。”
“是难得没有多少人类的地方了。”
雪丽的脸色却不怎么好,她是雪女诶,泡温泉还要用畏,麻烦死了好不好。
“好,就去汤屋。”奴良滑瓢豪情万丈地说,宝船全速前进。
座敷童子蹦蹦跳跳地端过来一碟温泉馒头,想要和雪青她们一起分享。但是她拉开门就看见安哥拉像是浮尸一样脸朝下飘在水面上。
“你怎么了?”念念跳下去把安哥拉翻过来,人还有呼吸,没有死。小手拍着她的脸颊试图把她打醒。四周环视了一圈,雪青也不在。
“纲吉!快点过来!紫菀大人不见了,安哥拉也晕了过去。”幸好为他们准备的男汤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喊一嗓子就能知道。
夏目挡住猫咪老师泼过来的水,抬头看四周,“你们有没有觉得隔壁好像没有声音了?”
奴良陆生:“她们可能洗好了就起来,夏目你是人类,你也早点起来,小心泡晕了。”
然而话音一落,隔壁就传来了座敷童子的呼救声。听见她说了什么之后,池子里的人俱是脸色一变。
熙熙攘攘的汤屋门口,奴良组的人也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