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带着血腥气回到军营,在房间里独自给自己上药,一位学长派来一只猫头鹰样的使魔过来。蠢萌的猫头鹰转了下脑袋看在给自己包扎的雪青。
将受伤的小臂处理好,雪青才回头看猫头鹰,幼猫跳到了桌子上,用头顶着医用胶带,把她送到雪青的手边。
【雪青,你受伤了。计划后续可能会受到影响。】学长借由猫头鹰之口说话,然而说话口吻硬邦邦的,有点不近人情的味道。想到炼金师们工科男的身份也不是不好理解,巧言善辩才是奇了怪。
“不严重,我和那个人都留了手。”雪青小臂上被划了一剑,同样的位置,格雷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战场上都布置好了,就开始吧。”
因为身份,雪青在军中的地位甚至要比羽斯缇萨的还要高,说开战就开战。在那座接壤的小城邦,雪青如逞莽夫之勇举兵高进。
对方的军队亦是闻讯而来,两军即将要在这座小小的城里兵戎相见。首先起冲突的便是本地军,欧洲士兵被穿插在中间部队,尽量保证生存率。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先锋士兵们在第一波冲突之后,受了伤便一个个都不见了。没有多少为什么,后续部队不怕死般继续跟上,接着他们也受了伤消失不见。
小城像是贪婪的巨兽吞没了数百士兵之后,两军的先锋指挥官惊疑不定地下令暂且按兵不动,拉开距离。战争进行了十几分钟,但是却停下了——战场上没有出现任何一方的死人,地面上也没有断臂残肢。
雪青站在城外的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战况,距今为止死亡率为零。像是游戏里的血线,只要有人的血量到达临界值,他们便会被画在土地上的阵法传送到距离战场10公里远处的地方。
另一座小山上的格雷和他的同僚们也发现了战况停滞的奇怪现象。
才吞了三百人,战争是要人命来填的。雪青歪头,阿特拉斯学院学长们熬了三天画的大型筛选性传送阵效果真好。
难怪说,魔法能让战争在一夜之间结束。只是一个用法简单的传送阵就有妙用。让有心算无心,她能把整个大军转移到大陆的另一边。
十九世纪,科学知识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击愚昧混沌的民众,开启时代的民智。
尤其在军队,比起上帝,他们更相信手里的枪。出现奇怪的现象也能瞬间在指挥下安定下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这场战争里,士兵的价值便是为帝国献出心脏。雪青朝身后的卫兵挥手。
亲卫兵得令,朝天燃放起红色的烟花。
得到猛攻指令的法军官,心下略发悲凉,想到自己不可知的结局,脸上悲愤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用法语大喊进攻。
血与火的碰撞迸射出耀眼的白光,法军官引领士兵身先士卒中弹时,他几乎能听见飞旋的子弹破入肌肤炸裂开来的声音。随即他的眼前被白光淹没。
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举着手站在一座沙漠绿洲中。周围是先前消失不见了的士兵。
“这是怎么回事?”深栗色头发的高大男性此时迷茫地像个孩子。
要不要把人都移走呢?雪青转了一下蓝宝石戒指,带着诅咒气息的宝石阴冷像是来自地狱被冥河冲刷过的石头。
他们都没有把全部的人都放进来。战争于雪青来说像是一场游戏,但是——“逢玩必输”这个debuff,不只是维奥莱特有,她也有啊!
认真点,认真点。雪青食指点点额头。
她来自未来,站的起点便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和十九世纪的原住民,她嘲笑这个时代人们的落后,自傲于自己一身所学的知识。雪青对人笑语晏晏,让人仿佛如沐春风,表面上骄傲得不明显,可是我行我素自信地指挥一军之士,好比天上骄阳这么的骄傲。
看过水闸口泄洪的景象吗?积蓄了一个雨季的河水从闸口咆哮而出重重砸进原本婉转含蓄的平静河流,连带着原本宛若死水的径流一同朝着大海拔足狂奔。中间哪怕撞击上坚硬的岩石也只是水花四溅,复入滚滚洪流东去。
两军交战便像是两股洪流互不相让地撞击,碰撞,水花四溅,最后却会融为一体。
“我们在外面还有多少人?”雪青嘴角扬起,被她圈定好的战圈里,人数从原来的数万人渐渐的只剩下几百人。
“两万,不包括法国人。”亲卫一板一眼地回答,“英国军队则还有五万,海湾的海军还停留在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