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猫派还是犬派的雪青和麦考夫站在离他们三尺之外的位置上。
“像是天生的冤家。”雪青按着下巴点点头。
“或许在另一方面可以说是感情深厚。”麦考夫点点手杖,敌视是比陌生人更高一级的关系。
“谁和他感情好了!”x2
“呵呵。”
这两个小子胆子还真大,都敢吼人了。决定要树立一下威严的麦考夫像是幕后大Boos一样高深莫测地笑起来,大家都是直属于女王的同事,麦考夫比他们还要高上半级。紧急情况下,他有越过女王直接对他们下达命令的权力。
夏尔被麦考夫身上的气势压制住动弹不得,像只僵直的小仓鼠。而格雷直接抽出腰间佩戴的刺剑,挽出两朵银色的剑花,以杀气对杀气。
雪青皱眉,上前半步替麦考夫挡住了格雷的刃尖。也一并阻止了两厢气势上的冲突,“先生们,现在已经到了夏尔伯爵的府前,我已经等不及要进去喝杯热茶了。”
“已为客人们准备好晚餐了。”塞巴斯恭敬有礼地对几位在门口前就闹腾起来的贵族老爷们,诚挚邀请他们进去说话。
谁都没注意到他悄然转动身体角度替夏尔挡住杀气的小动作。
“是了,不好叫你久等。”麦考夫被雪青回护的动作小小的暖了一下,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他只是默默地在小本本上给格雷和夏尔记上一笔。
军方的配置不能动,只能从民事下手。近来伦敦的少女接连失踪,专为女王的忧郁排忧解难的凡多姆海恩伯爵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冲锋在前。
三下五除二,麦考夫就已经安排好了格雷和夏尔接下来三个月要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未来。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太闲了,才会在大门口吵起来。
而雪青纯粹是固有印象代入过深,麦考夫是她那一边的人,而自己有防护不怕凡人的刀剑。听见刺耳的刀剑入鞘的声音才恍若回神。
现在的麦考夫还不算自己人,而且她的魔法服装也没有穿上。替人挡刀的动作真不像是她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时会做的事情。
格雷没有对女人动手的爱好,见雪青冷脸挡在那个阴险的谋略者身前,他啧了一声就收起了剑。然而心情越发恶劣,而这一切都化作了食欲把夏尔家的食物储备都吃完了。
没有小羊排,也没有鱼,因为过敏雪青只能吃蔬菜杂烩和一杯果汁。因此雪青坚定了晚餐过后就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她要离这只恶魔远一点,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和恶魔肉搏是想都不要想了。让维奥莱特过来用神术净化他还差不多。但是紫罗兰女王绝对乐得袖手旁观英国的贵族被恶魔啃食殆尽。
不过,这只恶魔应该是饿了很久吧。雪青听见了他肠腹中的饥鸣,恐怕在场的人中只有她和恶魔知道,这里有一只仅用脆弱镣铐锁住的野兽。
和一只饥肠辘辘的恶魔共处一室的感觉,就像是在刃尖起舞,每一步都扎得血花四溅。他身上愈发浓郁的硫磺气息……为什么突然就有硫磺的味道,前几天还没有的。
塞巴斯对雪青露出了肉食动物的微笑。
哦。
雪青冷漠脸。
没有得到预想之中的反应,恶魔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
一人一恶魔之间以眼神为刃,起舞弄清影,晃碎了一团明火。
“诶,灯灭了。”明明没有风但是蜡烛却灭了一半,格雷看见那一半蜡烛熄灭后升起的白烟先是统一朝一个方向顿了顿,然后袅袅徐徐地上升。
餐厅里有一半的蜡烛都灭了,电灯是刚兴起的东西,除巴黎的爱丽舍宫外,还没有哪一家人敢把蜡烛全部替换成电灯,毕竟贵。而因为法国人对电灯的推崇,造成了英国人对电灯的抗拒。
雪青想着历史书上富有趣味的一节,维奥莱特下令改进电灯,现在在爱丽舍宫亮起的小灯泡比市面上的更亮,也更安全,不会随随便便就炸了。
“塞巴斯,把灯点上。”夏尔不悦地说。
“是,少爷。”塞巴斯谦卑地躬身,看上去完全没有身为一个恶魔的骄傲,对着一个人类卑躬屈膝。
而知晓恶魔本质的雪青却是到这一刻才被一副忠仆脸的恶魔,感到恶寒不已。
“冷了?”麦考夫像个全伦敦都找不出来的好叔叔那样关心雪青,侧头贴心对故人之女低声说着关心的话。
“我真的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麦考夫,我的好叔叔,真的不能帮我再找一个好的地方暂且住下。听说卡尔顿不错。”雪青还不知道麦考夫想看雪青大战恶魔的剧本,但是在他的拖延下,她狐疑地看着他。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尤其是她故意招惹还在伦敦角落里游荡的诱|拐犯,麦考夫眼神示意她右手大拇指上的蓝钻。
谁让你这么玩的,赶紧把东西给叔叔,让叔叔去给魔法师检查一下上面是不是有黑魔法。小心被拐啊,小紫罗兰。
雪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餐厅里的桌子很长,夏尔作为主人自然在上首,雪青和麦考夫坐在左边,而格雷坐在右边。格雷看见对面在交头接耳的两人,雪青还时不时讨好地笑笑。他总觉得这一幕碍眼的很。
那个小姑娘和麦考夫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姓氏是德国姓,也长在那里。在人们的眼中雪青是个德国人无异。福尔摩斯家有在德国的远方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