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维奥莱特看了一圈复仇者联盟的人，接着带着他们将视线转移到这里唯一正统的魔术师远坂凛身上，“对于一些‘常识性’知识很想通过正规的方式知道。而远坂小姐足以承担解惑的责任。”

“而我……，我想先去打一个电话。”

维奥莱特在弗朗西斯明了的眼神中摇头表示这次不用他背黑锅了。被拒绝了的弗朗西斯收回了他原本想要代替她去和羽斯缇萨联络而伸出的手。

她总是先他一步知道他在想什么。

由他先和羽斯缇萨沟通的话，羽斯缇萨的悲伤在和维奥莱特接触时会收敛些。

——可这些是她应该知道的，她抛弃了她近一百年。

为了隔绝监听维奥莱特到大厦的楼顶上并设立绝音的结界，接下来她才深吸一口气，用手镜联系羽斯缇萨。

远在德国的冰雪城堡，多年来无人问津的妆奁里背后是一朵紫罗兰的小手镜开始发热发烫。而它的主人似乎并不在这里。

“莱希？”维奥莱特看出现的镜面上的投影，她没怎么用过这个手镜，因为通常她们形影不离。

所以，羽斯缇萨是什么时候把手镜上的魔术改得这么有科技感了。

等比例缩小的羽斯缇萨的真实投影出现在倒映着天空的镜面上。

维奥莱特平放着镜子看仿佛是镜中精灵的羽斯缇萨。

“我在，维拉。”丹唇轻启，一如往昔冰裂玉碎的声音，羽斯缇萨轻声道，“我一直都在。”

互相道一声许久不见，也许是因为投影太小了，维奥莱特看不清羽斯缇萨的眼神。

莱希看见她不应该是超伤心或者是高兴的吗，怎么这么平静？难道说……维奥莱特回头就看见原本待在城堡里的女伯爵阁下，自己走入了她设立的结界。

白发红眸，与其眸色一致的红裙，灼然若花，那是开在雪原上的红花。

“你改造了手镜上的魔术，触发的不是联络讯号而是瞬移坐标。”留在镜面上的讯息表达的也一直是她过去所奉行的——羽斯缇萨等待在原地。

“在你死后，我就有很多的时间了，不是吗？”羽斯缇萨甚至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她坚信她的等待不是无用功。她等到了雪青的降临，甚至现在她还再次见到了维奥莱特。

“我记得我设立的员工福利从来都是位于欧洲先列的。”维奥莱特不服输的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有虐待过自己手底下的人，尤其是羽斯缇萨。她在献上爱因兹贝伦时就获得了最大的自由度。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的心束缚了我自己。”在羽斯缇萨心中，维奥莱特是像黑夜里的灯塔一般的存在。当灯塔的灯火熄灭，而她却没有等到白昼惶惶在黑暗中原地守候。

“你离开我近一百年。”时光对于爱因兹贝伦家的人来说太宝贵也太廉价，看阿哈德就知道，他活了两百多岁还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能继续看世界的变化看两百年。

原本维奥莱特是可以和羽斯缇萨一直待在冬之城，让岁月永远止步于冰雪城堡的领地。她们可以永远相互扶持下去。

而代价则是不可离开冬之城一步。

冬之城是第三法扎根所在，即使在羽斯缇萨没有成为魔法使复兴第三法之前，城堡里保留的魔法痕迹证明它的存在，甚至惠及爱因兹贝伦的族人。

在冬之城羽斯缇萨便是永生，当然成为魔法使灵魂永动机化的她同样无异于永生。她能让维奥莱特也拥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陪伴她。

维奥莱特甚至可以待在冰雪城堡里继续扮演影子女王操控欧罗巴的地下世界。

“然而新的时代不再需要我这个思想落后的老古板了。”临终之际的维奥莱特察觉出未来波诡云谲的世界轨迹，世界需要一次震撼，让他们学会伤痛不是一个好方法。

新的世纪需要新的思想。

“可雪青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你放弃了二十世纪。”一切空白的人生才适合涂上新的颜色，雪青一开始便是这个用途——让维奥莱特接受新的思想。

“人类没有放弃二十世纪，那么我也没有放弃它。”转世需要这么多的时间也是让维奥莱特惊讶的一件事，但是无论经历过多少时间。她已经回来了。

哪怕二十世纪里发生的世界大战确实是维奥莱特不想面对它的原因的之一。她执起羽斯缇萨的手抵在额上。

“真正让我离开的理由不过是，世界需要一次疼痛罢了。”维奥莱特嘴角勾起一个薄凉的弧度，她呀，来自的是一个与天斗其乐无穷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