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0304章(2 / 2)

男神修炼手册 年三拾 6311 字 2018-08-01

陆墨妈的心都提起来了,咋?真有狐狸精了?还是儿子不行?!

“香兰是知情下乡,你知道的吧,当年来首都,我就发现她对这一块很熟。但这几年,从来没见她去找过谁。妈,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啥?”陆墨妈皱起眉头,“你会不会看错了?”

“不会,绝对没看错!”

“照你这么说,香兰是首都人,她爸妈应该也在首都的,难道家里出事儿了?不对不对,当初知青下乡,每个家里一个名额,要是家里没人,她就不需要下乡。”

陆墨妈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她家是那一波人!”

特殊的年代,被贴上不好标签的数不胜数,有的人平反了,有的人还在煎熬,更多的人受不了煎熬死的悄无声息。

如果罗香兰真的是这样,那说明她家被外放了,如今情况绝对不好。

陆墨妈想着想着就开始瞪陆墨:“陆墨你啥意思?看不上人家家里头,怕给你自己惹麻烦?你别忘了,你当初能考上京大是谁帮的你!陆墨,你现在是起来了,可做人不能忘本!”

她抹着眼泪,忏悔:“你不知道,当年你说要去找香兰学习,我是打心底里对不起香兰,你那么混,送香兰跟前和毁了人闺女有啥区别?可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当妈的只能当看不见。陆墨啊!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妈……我没有!”天降一口锅,背得好爽!

“你没有?你没有你这几年不晓得帮香兰家一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啊!只管自己享乐就好了?!”陆墨妈显然不信,陆墨在她心中的可信度随着一次次催婚跳水一样降到底部。

陆墨真心冤枉,可陆墨妈的话,让她终于明白了幸福值的诡异原因!

罗香兰如今学习优秀,受教授重视,受同学欢迎,受婆家喜爱,还有个宠她无比的对象,身后跟着一串尊敬的小弟,手掌家庭财权,家里大事陆墨说了算,小事归她管,目前为止没有大事。

这简直是幸福人生的最高标准!

但罗香兰有心结,她家人。

陆墨不是没有问过罗香兰家人的事,但每一次都被她轻描淡写过去。

陆墨一直以为罗香兰就像是很多下乡知青一样,是被家里放弃的那个,提到家里,只怕幸福值会噌噌噌地掉。

事实上,确实如此。

每次提到罗香兰家里,那幸福值就掉个三五点,然后再慢慢涨回来,来回几次,有一次跌得凶狠,掉了二十点,陆墨再也不敢作死了!

果然,人要去规避难题,那前面就会有个更大的拦路虎。

陆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她为此困在这多了整整两年。

爽透了!

“妈!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陆墨差点泪流满面。

陆墨妈拍着陆墨脑袋:“知错就改,你还是我儿子。”

不,我们说的不是一个错。

你开心就好。

陆墨发大招了。

罗香兰自从村长夫妇回老家后,就觉得陆墨不对劲。

具体怎么说?

陆墨变忙了,经常出差。

罗香兰怀疑陆墨的生意出问题,可店里生意依旧火爆,大背头招了三个小工,让三七分爸妈坐在那收钱,自己和三七分到处潇洒。

至于学校教授那边,呵呵,教授比罗香兰还怀疑陆墨!

丫的,知不知道实验正在关键时刻!

丫的,上头一号都在关注这件事,你特么说请假就请假,敢不敢更甩手掌柜一点!

他们看着一脸迷茫的罗香兰,叹了口气。

其中一个语重心长:“香兰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对陆墨。”

“呵呵!对他好干什么!那个臭小子,香兰,你别理他!饭都不要做给他吃!”另一个气地把脸鼓成包子。

被放了鸽子严重不爽的教授头发掉了一大把,但想到那小子离开前还各种威胁,就想给这臭小子一个血的教训,好让他知道尊老爱幼。

什么叫“我现在就想结婚,不结婚我没心思做实验”?!

你结婚你就结啊!谁特么拦着你了!对象谈了好几年,结婚都是现成的!

什么叫“结婚就一次,香兰父母缺席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人生最大的遗憾,我要去找他们”?!

啥?这年头结婚不就扯证吃个饭?不行发个糖就完事儿!就你事多!

小兄die!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时代啊!亲人分离是常态,别执着!

或者……先做完这个实验?回头教授帮你一起找啊!

教授们想方设法,留住了赵陆墨,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他们铆足了劲,动用了多少关系,终于找到罗香兰亲人下落,并且因为赵陆墨原因,国家迅速调查为其平反。

这一查,了不得了,对方还是个大来头!

这回赵陆墨总该放心了吧!

不!赵陆墨跑了!跑之前还让他们对罗香兰保密!

保密你妹啊!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教授们欲哭无泪,要是能抓住陆墨,都能给她把头发扯掉!

因着陆墨那句“不帮我保密回来我就不做实验了!”,谁都不敢得罪她,更不敢告诉罗香兰真相。

小年轻的爱情啊!

陆墨速度很快,一张火车票到了南省。

江省距离福省三个省份,在夏朝靠西偏僻地区,罗香兰的父母离开首都暂居此处。

这里离首都远,一些风气没那么严重,让罗香兰家得以安定。

但当初走的急,除了身上的首饰,多余值钱的都没能带上。

罗香兰家靠着变卖首饰勉强生存下来。

可这时候什么都要花钱,又什么都要票证,罗香兰家有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少量的钱。

用钱高价买票黑市买粮买菜,那点钱渐渐就不够用了。

罗香兰下乡,不仅仅是因为名额规定,更主要的是,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

七六年,她有一个才十二岁的弟弟,罗香兰不可能让这个弟弟去。

她走的时候,罗母几乎将家里最后的存款给她带上,含泪目送她离开。

随后半年里,寄了一封信,说明了家里的情况,后面一年便再也没有联系。

因为穷,寄信要钱。

罗香兰上大学后,经教授介绍,翻译外文,赚了不少,她打听过家里情况,却发现自己家人去楼空。

寄去家里的信没有回音,寄去隔壁的信答复说搬家了。

罗香兰不是不想找,她不敢找。

离开首都的时候她已经记事,对当时的场景记得非常清楚,那时候的混乱,那些不讲道理的人,她怕。

如果她是一个人,她会只身前往,不顾一切,可她有赵陆墨,她更怕因此连累到这个几乎用一切在宠她的男人。

赵陆墨是耀眼的,她却记得,自己家曾也耀眼,厉害而慈祥的爷爷,俊美般配温文尔雅的父母,就是这样耀眼的人,最后一无所有,一家人窝在十个平米的小房子里,每一天都在担忧性命,每一日都在愁苦下一餐饭何在。

她知道,家里犯事了,罪很重,不被原谅,一切和她们家有关的人,都受到了牵连。

在爷爷被带走的那天,曾有亲戚过来大骂打砸:你们有罪!你们怎么不去死!

罗香兰困在过去的恐惧中,黑暗里慢慢寻找父母去向。

可天下那么大,她的力量又如此渺小,小心翼翼的仿佛幼兽在哀鸣。

罗香兰站在了阴阳分界,一边是陆墨全心全意的爱,一边是对家人的愧疚焦急。

陆墨寻着手里的地址,坐着大巴,来到一个偏僻小村庄。

南省这个地方,是真的偏,更是穷。

县城里穷,村里更穷。

但就是这个贫穷的地方,养活了罗香兰的家人。

三年前,罗家人山穷水尽,在给罗香兰去了那封信之后不久,家里只剩两把米。

能当的东西全当了。

罗父罗母都很有学识,换个时代随便找份工作都能养家糊口,但这时候不行。

他们身份不清白,有哪个学校敢要?

最终,有好心人实在看不过,悄悄指了条出路——乡下村子没老师的,去那当个老师能有口饭吃。

罗父罗母睁着眼睛想了一夜,第二天,罗母将最后两把米做了几个饭团,一家三口带上出门。

这是绝望中最后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