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嘴硬道,“叫你还乱说话。”
牧九月哼哼两声,头一转,不跟他说话,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总算是揭过去了。
舟凇看见她僵着的肩膀松了下来,眼底一暗,究竟还是放过她了。
夜色下,两辆马车不停奔跑着,马车的轮子碾在黄泥土地上,咕噜噜地响,激起一阵干燥的灰尘。
距离目的地越近,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多,奔流不息的水声由远至近。
放逐城高耸而威严的城墙外,是一条又宽又湍急的河流,河岸边的大树上一片叶子掉落,一覆上水面就被水流冲击的颤抖着被河水挟裹着向着河流下游冲去,水声哗哗不停歇,在月光下不时闪着白色的光。
放逐城的城门在另一边,城门两旁燃着两排火把,城门上也悬挂着玻璃罩着的灯,灯火通明。
城门前一块又宽又长的厚实铁板横跨在河流之上,连接着两边的河岸,铁板两旁有着粗壮的铁链,连接着城门那边,城门旁有一个机关,想来就是操作铁板的。
他们马车在的这一边河岸有着不少人踏上铁板,朝着高高的悬挂着放逐城三个大字的城门走去,城内也有许多人朝着城外走来,看起来倒是跟他们之前到过的那些城池差不多。
但出来的人都是大摇大摆的没有阻拦,进去的人就得经过城门站着的两排守卫排查。
放逐城顾名思义,是被放逐之人所在之城,但也不是说谁都能进的。
奥西夫妇的马车在前,舟凇二人的马车在后,铁板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坚硬非常,两辆马车先后踏上也没见它有什么异常。
“马车!过来这边停下!”
“马车里是什么人?”守卫的领头是一个又高又壮脸上还有一道疤的光头男人,一身规矩的守城制服也盖不住他身上的凶气和血气。
驾着马车的奥西一如往常的笑着,“马车里是我的妻子,我们在外游玩,无意之中发现她怀孕了,这就赶紧回来了。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语气真诚却又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傲气,倒真像是个放逐城内的人。
守城人哈了一声,笑了起来,拍了拍奥西的肩膀,“恭喜啊兄弟,不过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的,你叫你夫人出来一下,挽起袖子给我们检查一下就可以过了,也不耽误时间。”
奥西颔首,表示理解,转头朝着马车内柔声道,“妗白,出来吧。”
放逐城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丢弃的,一出生手臂上就会被烙下印记,印记上覆了素术,一生都无法消去。
守城人眼睛也规矩,没有多看飒妗白一眼,检查了两人手上的印记,正待挥挥手让他们过去,身旁一个人走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
“等等。”
这一声,让奥西下意识的眯起了眼,飒妗白也是心中一跳。
大手握着飒妗白泌汗的小手,奥西脸上不动声色的笑着,“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守城人接过身后人递给他的一个瓷瓶,晃了两下,摇了摇头,“不是我为难你们,最近放逐城内不□□稳,几位领主大人要求要严格排查进入放逐城的每一个人。”
这个命令也是最近几天才有的,要不是有人提醒,刚刚他也差点给忘了。
奥西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瓶子,状似好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守城人不知道是觉得奥西对他胃口还是怎么,手上的瓶子晃了晃,也真就跟他聊了起来,“还不是君葵灵不知道怎么的惹火了密亚尔森林的那位大人,被杀了。”
“现在她的势力范围内动荡不安,那位大人没放话,也没有人敢上去啃一口,几位大人怕外面的那些个族人跑进来捣乱,就下了这么个命令。”
说完他摇了摇头,“你说说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去招惹那位大人呢?”
“要知道,那位大人虽然来历神秘,行踪不定,但这放逐城里最厉害的,可不是其他几位整天想着如何扩张自己势力范围的大人,而是独守着一片密亚尔森林无人能靠近的那位大人。”
“招惹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奥西耐心听着,不时还点点头附和,“来历神秘,那位大人是哪个族的也没人知道吗?”
守城人摇了摇头,“据说是棠族的,可大人从来也没承认过。”
奥西点点头,又问,“君葵灵究竟做了什么?”
“哎,谁知道呢?据说好像是她偷走了那位大人的宝贝吧?不过这传言都不可信,前段时间还有人说密亚尔的大人养了个小女孩在身边呢。”守城人嗤笑一声,“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
守城人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暗道以后来之前不能喝酒了,摆了摆手,“不说了,兄弟你也赶着回家,来把这个东西在胳膊上点一点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奥西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随意的问道,“大人手里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