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衣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租房的。
是她多管闲事了?还是说错话了。
王易琛可能不知道这句话对她来说代表了什么,那是十年的信仰在慢慢被肢解。
晚上她登上了自己的微博小号,平时发发日常,只有几十个粉丝,其中还混杂着僵尸粉,没有人会在意她是谁,又说了什么。
这里就是她的防空洞,随时逃进来避难。
把苦水全部吐出来后,就好像将那些难受的事都封存到这个微博里,再逼着自己一身轻松。
“他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
发布后,她就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无尽的白色渐渐随着眼皮的垂落变黑。
第二天,她刚收拾完自己准备出门,就接到了场务打来的电话。
场务用冰冷冷的声音通知温衣岁今天不用来现场了,只需要改剧本即可,并列了几乎是一周的量的需要改动部分给她。
“我可以去现场改的。”她比较喜欢看着演员再对剧本作出改动,这倒不是因为她的私心,确实是个人偏好。
“不用,温编你不用来现场。”
她狐疑:“为什么?”
“不知道,导演通知我的。”
“……行,我知道了。”可能是昨天NG了太多次,他一时不想见到她。
“对了,你写完了发三份,一份给陈导,一份给制片,一份给王易琛。他们过目了会再印给别组的。”
她一滞,细长的眉眼一颤,问:“王易琛?”
场务低头翻了翻别的资料,随口应付:“嗯,好像这次剧本改动就是他给陈导提的建议,陈导觉得不错,让你改的。”
挂断电话后,温衣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出门装扮,自嘲地笑了。
不让她去片场,看来也是王易琛的意思。
那句不想见到她,原来连杀青都等不到了。
她有点生气,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王易琛仿佛从最开始就对自己有偏见,好像她在第一次见到他之前就得罪过他一般。
他们都这么说,她也不扭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天整,把剧本改完了。
一份发给陈导,一份发给制片。
还有一份,她印了出来。
气在头上,她随手从行李箱里扒拉出来了自己最常穿的白色羽绒服和白色护耳帽,穿上雪地靴就夺门而出。
因她戴着一个口罩,走进片场的时候没人认出她来,她倒也自在,先是找到了埋头搬道具的徐丽。
温衣岁点了点徐丽的肩,她回头,没认出来人,小小的脸皱了皱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