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2 / 2)

恐怖片?江封立刻皱起眉头:“恐怖片不都是烂片吗,又没多少人看,有什么好拍的。”政策规定,所有影视剧中不能宣传封建迷信思想,也就是不能出现鬼,没有鬼的恐怖片能拍出什么玩意儿,豆瓣上差评一大堆,达到及格线的用显微镜都找不出来。

“没人看为什么每年还能有那么多恐怖片面世?这个碟仙那个惊魂拍了一二三四五六七都停不下来,真要没人看,投资方是傻子啊扔钱进去就为了听声儿玩?不知道就别乱插话,这里头门道多着呢。”

义正言辞的将鄙视之情诠释到位,梅琴心里没能搞个面具戴的愤懑散去几分,继续道:“不要先入为主对恐怖片存有偏见,每年电影院上映的恐怖片为什么能多如过江之鲫?首先,这东西有市场。

人么,总有猎奇心理,越是可怕恐怖监管严的东西,越是想看。就算明知道剧情是一团烂泥,在场诸位估计也没有从未看过恐怖片的吧。这叫精神刚需懂不懂。

再来呢,对于一部分情侣或者喜欢搞暧昧的男男女女来说,恐怖片是最佳的催.情剂。深更半夜里的电影院,乌漆嘛黑人烟稀少,带着男朋友女朋友特意往角落处坐好,恐怖片一放,管它真吓人假吓人,正好你搂我我搂你抱在一起,之后自然而然就能发展出点什么,是吧?不信你们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午夜场的电影除了首映的,是不是八成都是恐怖片,而且大家都特别客气,选座位的时候尽挑边边角角见不着人的地方坐,谦让得不得了。”

江封老脸一热,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子。眼角余光偷偷往余火那瞟,果真便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再一个,恐怖片能赚钱。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是电影圈里来钱最快最稳妥的行当。业界有句话,‘拍鬼片就是闷声发大财’。

一部小成本的恐怖片制作,需要什么,租个别墅,租台车,租个破破烂烂的老房子,稍微讲究点儿的再设计一点机关道具,荒郊野岭配几个镜头,再找几个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演员,活动范围不到方圆二里,顶多一两个月,这戏就算拍完了。加上后期和宣发费用,成本顶破天不到200万,票房呢?排片量再少也能500万朝上,好一点儿的还能上千万,分分钟翻好几倍,稳赚不赔。

而且不光上映时票房能赚钱,之后还能打包卖给各大网络平台、数字院线,转手又是一笔收入。制作周期短,资金回报快,只要规则玩得溜,谁拍谁赚钱。娱乐圈里那么多名导,以前没成名拉不到投资的时候,一多半都是靠拍恐怖片起家的。所以说,这里头,大有可为。”

梅琴靠在座位上掸了掸袖子:“再说了,我会随随便便给余火接烂片吗?剧本我已经看过了,很不错,编剧以前写过十几年的网文,功底有保证。导演是前两年刚冒头的新贵,处女作就提名了最佳导演,很有自己的想法。制作成本不算太大,但也不会低劣,而且角色又是余火没尝试过的,正好适合他用来磨炼演技。”

余火点头:“我想试试。”

“行,剧本回头我让助理交给张敏。主角定了你,配角人选还在挑,大概两个月之内正式开机。《血色铿锵》就快在卫视上星播出了,我想着到时候你的身价肯定会涨,所以和对方说好了,不定片酬,上映之后你直接分票房提成,我预计的份额在20%-30%左右,具体的还要和对方再谈。”

“那一切就拜托梅经纪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梅琴最喜欢这种听话乖巧的艺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份工作,就是给你在电影开拍之前准备的:是档真人秀,军方和H市电视台合作项目之一,新制作的节目,刚准备拍第一季。说来也巧,还是军方那边的人主动联系我的,不知道跟江少将有没有关系?”

“这还真的和我无关,全是余火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江封笑着解释道:“他当初参加集训最后考核的时候,在模拟演习中赢了我,作为奖励,军方和各大电视台的所有合作项目都会优先考虑他。”

怪不得呢。

梅琴点点头:“节目内容策划书已经送到我手里了,还挺有有意思,名字叫作‘逃亡吧通缉犯’,大概呢就是模仿真实生活中警察公安部门追捕逃犯的过程,一共请了28位艺人,这28人在节目录制期间将被设定为通缉犯的身份,与之相对应的,节目组会邀请一批军警专业人士组成缉拿组,只要能和队友一起在缉拿组的追捕下成功躲避28天,就算获胜,最终获胜者可以和队友一起平分100万奖金。”

余火眼睛一亮:“100万吗?”

梅琴被他财迷的样子逗笑了:“平分下来也就50万而已,这就激动得不行了?不过想拿到奖金也得先躲过追捕再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节目组请的缉拿组都是专业精英人士,而且你们还都是艺人,属于公众人物,本来目标就大,虽然能够易容化妆,那也比真实通缉犯更容易留下痕迹。

整个录制期间是连续的,也就是说你们要真实的逃亡28天,在这28天内想方设法远离追捕和大众视线,逃亡范围限定在周边5个省市内。全程微观摄像机拍摄,不会有工作人员跟随,身边唯一知道你们真实身份的就是队友,啧,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刺激啊。”

江封皱眉:“那岂不是说,一个月内都不能和家人朋友联系了?”

“我要是缉拿组成员,最先关注的就是通缉犯的家人和朋友,所以肯定不能啊。”梅琴看向余火:“我算了一下,等到这档节目播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血色铿锵》播到一半的时候,到时剧里你是特种兵,节目里你是通缉犯,正义与罪恶相碰撞,多有戏剧效果。总而言之,尽力逃亡得久一点,不要提前被淘汰,到时候一大波热度绝对没问题。”

余火:“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就在这一两个星期左右,原本因为跑宣传行程冲突,我还没给节目组确切回复,你要是有兴趣回去之后我就和对方协商合同事宜。”

余火答应下来,众人又谈了些细节问题,保姆车便停在了蓝海公寓小区门口。

余火等人相继下了车之后,小马将平板电脑递给梅琴:“一个半小时之前,徐涵那边作出回应了。”

梅琴伸手接了过来。

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徐涵神色憔悴面容消瘦,显然近期过得十分不如意:

“很抱歉,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终于出来面对大家。

人么,总要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打碎了,才能彻底认清现实。

半年多之前,提前收工回家,打开门发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时,原本以为那就已经是此生最痛苦的时刻了,如今却发现自己错得不能再错——心口上的伤疤并不会随着时间愈合,只会因反复的践踏伤害而腐烂发臭,最后剩下拳头大的窟窿。

我再也没有想过,那一幕会出现在我眼前;正如我从未想过,和余火会走到这一天。

白头偕老已是妄想,原来就连相别两宽也是个笑话。

他的经纪公司找我要证据,对,我的确没有证据。那时候绝望难过得恨不得从楼上直接跳下去,头晕目眩万箭穿心,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实在想不起来还要拿出手机,将那仓惶混乱的时刻全部记录下来,以作为今天证明自己清白的物证。

证据就在我的脑子里,可惜我却没办法剖出来给你们看。”

视频中的徐涵伸手捂住眼睛,有泪水沿着瘦到突兀的颧骨淌下来,弯起嘴角笑了笑:“或许,我也该跟余火一样,出一场车祸,将这一切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许久之后,泪水逐渐停止,徐涵放下手,眼睛通红,哑着声道:“至于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我知道,是雪球们做错了,我不会为他们辩解,做错了事就要认。

但恳请大家,将错误都归结在我身上吧,是我让他们失望了,是我没有振作起来,明明该站在最前方为他们挡风遮雨的,却让他们为了保护我,将自身至于险地。

在此,我向余火和广大网友群众表示最真诚的歉意,有什么批评责难请全部对着我来,我的粉丝,他们只不过是太单纯,太过相信我而已……”

“啪!”

梅琴将电脑屏幕重重合上,狠狠骂了一声:

我操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