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日老陆神君上门求亲的事,离焱脸色一直很是难看,这种难看直接导致了青儿再没有办法出门闲逛。玉尘与离焱夫妻同心,一改之前温柔的知心姐姐模样,也认为青瑶该要严加管教了。
青瑶每日都被师傅师娘盯着读书练功,自然也就没空找云梳把那珠子及时归还。但是听玉尘说云梳似乎已经去老陆神君那里还了那延之的珠子了。所以老陆神君也没有再登门拜访了。
空中遥遥飞来一道人影,青儿甩甩衣袖,轻轻松松落在屋檐上,如同一只飞燕,手里拈着一支从浮云山带回的含着清露的紫苑花。
庭中燃着的一株香还兀自静静燃烧着,青儿因自己这次到南海中几万里外的浮云山不过花了半柱香的功夫,很是得意地拿着那支紫苑花在空中轻轻一笑。
庭下离焱却如冷面神一般道:“半柱香才往返回来,还差得远呢。”
青儿脸上的得意顿时垮了下来,她可怜兮兮地将目光转向自己师娘:“我都十天没出过门了……”
离焱却丝毫不为所动地喝着茶道:“刚刚不是才从外面回来。”
青儿苦着脸道:“那是为了练功,不算的。”
离焱头也不抬道:“哦。”
青儿:“……”
好容易又练了一段时间功夫,眼看十八般武艺都练得有点样子了。有天早上青儿捧着碗怏怏道她很久没见云梳了,想去看看她。
离焱看了她一眼道:“哦,且先不要急。我这里有几件衣服该洗了。”
“洗衣服?”
青瑶一看眼前不知何时堆起一堆白色衣衫。这么多年,她以为他只是穿一件白色衣服,原是这么一堆衣服换着穿……
之前玉尘来的时候倒是补过衣服,好像也洗过,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敢开口使唤自己师娘了。
青瑶还想磨几句,但看看离焱的脸色铁板似的,只好认命地抱起那一大堆衣服,去后院洗衣服去了。
等洗好了衣服,离焱突然又问她:“那你觉得你师娘今天的衣服好看吗?”
青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挺好看的”
离焱道:“我觉得有些素淡了。”
青瑶不明其意,小心道:“然后呢?”
离焱道:“你去给你师娘多做几件衣服去。”
青瑶扯扯面皮,笑道:“师傅,我觉得不如买几件比较好。我的手艺估计不太能看,您又不缺钱,何必折腾呢?”
离焱道:“我不缺钱。但是你来我这里也有几年了,难道不该向你师娘表表心意?再过些日子就是她的诞辰了。”
青瑶无声看向玉尘,玉尘忙对着她摆手,表示这不是自己的意思,青瑶却已泪眼汪汪。
玉尘看不下去,道:“离焱,青瑶这一段也反省得够了。这做衣服的事情就算了吧,我觉得我这样穿也挺好的。”
离焱转头摸摸她的脸,眼中尽是深情,说话的语气又与往常不一样:“阿玉,可是我想给你做衣服。”
玉尘被他看得脸上绯红一片,只能点头说好。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柔情蜜意,只余下青瑶一个欲哭无泪,心想:哪里是你做的衣服?分明是让我做的嘛!
于是,在接下来半月里,青瑶都忙着裁剪布料,缝制衣服。她并不会女工,又是个捏不惯绣花针的,做出来一件衣服,不咋像回事不说,针扎线磨的,真是受了不少罪。
玉尘便对离焱说:“做个一两件就够了,我其实并不缺穿的。”离焱道:“阿玉,女孩家本就该学学女工,你是师娘,也要时时教导她有个女孩样子。”
玉尘便心生愧疚地低下头,感觉自己没有负起师娘的责任。
离焱便又安慰她:“我的意思是说你很好,你要教她像你一样。”
玉尘心里这才好受了点,道:“嗯。”
虽是这么说,玉尘也实在看不过青瑶每日里除了练功还要在灯下忙活的模样,于是便偷偷帮青瑶一块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