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萦萦嫁到咱们白家的第一个除夕,我先喝一个!”白秀英举起了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她是白家当仁不让的大家长,沐萦之生病这段时日,白秀英在白福和秋雨的协助下,把将军府上上下下打理得妥妥当当。用白秀英来说,她开了那么多年包子铺,什么麻烦没遇到过,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区区一个将军府,有什么管不了的?
白秀英并没有叫众人一起干杯,但她喝酒的时候,白泽也端起了杯子,默默与她同饮。
“这第二个嘛,就是穗儿,她帮了咱们这么些年,今年也终于是咱们白家的媳妇了。”
白秀英一说完,田穗儿就站了起来,豪气干云地倒满了酒,然后跟白秀英碰杯,一起饮尽。
“这第三个喜,当然就是玲儿了。”
腊月初二的时候,白玲嫁去了韩家。
去的那日虽哭得跟泪人似的舍不得家里人,回门的那天却春风得意的,一看就是在韩家过得好。
白秀英喝完,白永旺也站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年的喜事,说着他和田穗儿的婚事,说着他的包子铺每日能挣多少银子。
沐萦之坐在白泽的身边,听着他们说话,苍白虚弱的脸上挂着笑意。
沐府是年年都有除夕家宴的,沐相很重视这些节庆,总是过得热热闹闹的。但他重视的不是家人的团聚,而是享受着这种年节时底下人的巴结和吹捧。
但沐萦之从没像今日这般如此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家人说的话,更从没像今日这样为每一个家人说的话感到开心。
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渐渐变得沉重,脑袋一歪就倚在了白泽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