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是想问这芋圆怎么做出来的?”蓉贵妃毫不含糊,一语道破,“那太医令怕是要失望而归咯。”
“哦?是秘方吗?”严太医表情夸张地问。
蓉贵妃点点头,“是呢,唐御厨醉心美食这么多年,自然是攒了不少私房秘技的。既是秘技,当然就不能随意授人。就连本宫好奇问唐御厨,御厨大人都不肯说呢。呵……不过倘若太医令不想当太医,想转为御厨,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唐御厨应该会答应收下您这位关门弟子的吧?”
垂手站在旁边的唐励浅笑摇头,“娘娘说笑了。”
“臣也没有这天赋啊。”太医令慢条斯理地收起药箱,“臣还是做臣会的,好好照看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吧。”
蓉贵妃略略挑眉,“太医令可敢肯定本宫腹中的孩儿究竟是男还是女?”
妄议龙嗣是大罪,这玩笑蓉贵妃开得了,旁人可不敢随意接。
太医令身心俱惊,歇了方才陪贵妃说笑的心,恨不得马上来一道圣旨急召他离开。
蓉贵妃看穿太医令的心思,内心嗤笑,面上则客气依旧,“辛苦太医令了,你忙你的去吧,本宫有事自会再传召你。”
“是,臣告退。”
待他走后,蓉贵妃就再掩不住笑,“还是太医之首呢,呵呵呵……唐御厨你瞧瞧,他连你一半的底气都没有!”
这话自然是用家乡话说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到底还是对唐御厨不好。
觉得同乡最可靠的蓉贵妃,凝望着严太医坐过的凳子,内心腾升起一种扬眉吐气的骄傲。她乐淘淘地将金碗中剩余的芋圆和豆花一应吃尽,迫不及待地盼着小皇子的出生。
赶了一整日的路,沈鸿禹担心祁璐身体吃不消,便合计着早些找就近的驿站住下。
祁璐也没别的不舒服,甚至没有因为昨日做了一幅不可言说的画作而困意难耐。
她想,或许是因为那个答案和她所期待的相吻合,她的画并没有改变什么,所以她才不用遭到神秘法术的反噬。
“要真是这样,就该晚两天走的。”祁璐忽然喃喃出声。
说出口后,她自感失言,忙别开头,不看沈鸿禹。
“夫人怎么又舍不得京师了?”沈鸿禹正靠在车内的矮几边上,不疾不徐地跟自己对弈。
他抬眸看了祁璐一眼,咧嘴微笑,露出其内整齐皓齿,气度英朗夺目,恰如午日骄阳。
“我饿了,我们赶紧找地方吃饭吧。”祁璐避之不答,顾左右而言他。
沈鸿禹转过身子,打起车帘看了看,道,“快了。夫人先吃点肉松饼垫肚子。”
一行人刚在驿站落脚,鹤伯忽然拿到了一封要给沈鸿禹的急信。
“莨县寄来的。”鹤伯将信呈上,并未立马离开。
他心里头有种不大好的感觉,想听沈鸿禹说了信的内容再走。
沈鸿禹本意是要先下楼点了菜再拆信的,祁璐却紧着催他,“先看嘛,反正都已经饿过头了,不急在这一会儿。”
沈鸿禹便听她的撕开了信封。
信是周大夫人亲笔写的,只写了一件事——
祁璐的小酒铺被人砸了。
谷生重伤,来福被打死,素锦和阿吱下落不明。
周大夫人已经派人在查,不过那伙流痞来去匆匆,行事利落,看起来很有秩序,应该不是临时起意的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