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复请:“陛下,自打年前朱濠调任理藩院,兵部堂官只余微臣一人,还请陛下拣择良吏,将三堂主事一并补足,免误军机政事。”
皇帝便问:“太子是什么意思?”
金昊早得招呼,闻说后回道:“父皇,贾大人协理朝政,委实难以fenshen兼顾,朝中良材尽有,父皇大可用意栽培。”
皇帝点点头:“徒隗如何?”
贾瑚躬身行礼:“圣上英明!”
皇帝吩咐道:“你再提一个熟悉部务的老吏员襄助他。”
贾瑚早有成规,稍加沉吟后仰头荐举:“参政贾化行事炼达,又为科道出身,堪为徒大人佐辅。”
皇帝即问:“众卿以为如何?”
眼见无人反对,皇帝当朝降旨:“迁广东将军徒季洋为兵部正印,贾化擢进兵部左侍郎。”
“嫂子,贾雨村的轶事我听过一些,早先因贪渎革职,攀着大爷起复,满打满算七八年光阴,竟就做到正二品大员!”凤姐挑挑眉,“真是应了世事无常的老话,他那继妻还是红鹭家里的丫鬟扶正,如今竟也摇身变成了三品淑人,这要撞了面,我还得给她见礼。”
“你就多心!”颜氏笑道,“便是同姓,究竟不过咱们家的门生,她再轻狂,还敢对着荣国府当家奶奶轻狂么?”
“帖子已经递了来,太太不耐烦见客,我是不得不应付一二。”凤姐趁机请示,“若要提及向您请安的话,我该如何答复?”
颜氏并不在意:“只说我俗务缠身,改日请她过府叙旧。”
凤姐欠身应了,因又请示:“林姑夫愈发不好了,听太太讲林表弟的婚事许在下月操办,咱们的贺礼可该添一添?”
“竟然这般厉害?”颜氏眉关紧锁,“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面上不大带出来,心里终究过意不去。”凤姐叹息道,“宝玉伤的那样厉害,林家连问安的下人也没遣一个来,可见林姑妈半分不愿回旋;二太太得着消息,似与林姑妈打擂台一般,执意要赶早成就宝玉的大事。”
颜氏更加不快:“王大人是什么意思?”
凤姐苦笑道:“依着父亲,不阖这般亲上做亲,薛姑妈铁了心,哪里管得许多?”
颜氏随口问道:“宝钗上头有个没娶亲的哥哥,薛太太不替儿子想于头间?”
凤姐笑答:“听姑妈的意思大约相中了皇商夏家的千金,两下各有心意,怕要图个双喜临门。”
“太草率了!”颜氏微微摇头,“好像是怕儿子挡了女儿似的。”
凤姐亦有同感:“我们只管接帖子吃喜宴,哪里有精神管得许多。”
贾瑚也知林海难熬年关,于妻子提及时趁机试探:“林姑夫于我为半师之谊,你可有法子助表妹说门亲事?”
“难呐!”颜氏按了下额头,“有二太太放在寿席上的话,谁又吃饱撑的愿与北府结怨?太宗的孙子是不老少,水溶还有个皇后姨妈撑腰呢!”
“嗨!”贾瑚没头没脑地抱怨一句,“你少个小叔子我缺个小舅子。”
颜氏心中一动:“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只可惜——”
贾瑚忙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