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早就了顾晗晗顾晗晗搞“治愈”时有一种气吞宇宙、纵横驰骋的气派, 不论在何种环境下, 她总能排除地利上的的种种不便,与险峻处见峰峦, 与不能处出奇兵。纵使是在秋千架这种狭窄逼仄的地方,她也能四面八方的出击, 一会儿腾空跃然而上, 一会儿匍匐翻滚于下, 忽而左,忽而右,还要时不时地制造出一点儿小险情。
顾晗晗绝不承认她从苏大款身上练出来的这一番金戈铁马的“治愈者”气质是一桩毛病, 但这毛病确确实实为这一场临时发生的, 还没来得及有能量交流的“治愈”制造出了更大的困难。大卫要对顾晗晗做“治愈”,还要配合着顾晗晗对他“治愈”;要控制身体、动作与摇晃的秋千之间的互相平衡,还要时不时地应付顾晗晗制造出来的小险情,着实是忙碌得不亦说乎。
好在,大卫-杜兰并不以这种忙碌为苦, 反而相当程度将其当做了一桩幸福与快乐的事。
困难带来挑战, 挑战带来刺激, 刺激带来非同平常的快乐。在大卫-杜兰的感性世界中, 顾晗晗所做的一切跟打架一样泼辣可人, 和她在一起跟看她打架一样带劲。那种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英姿勃发, 是大卫-杜兰梦中都没有的完美。他激动亢奋, 全身的热血都为此沸腾。
顾晗晗游鱼一样从秋千架上钻出来, 奋力一掀, 飞扑而下坐进去的时候,大卫几乎失去控制,能量场情不自禁地轰轰烈烈地铺展开来,震动着包围住顾晗晗试图跟她搞共振。幸好在最后关头,他勉强克制住了——他临时想到,顾晗晗并没有催眠系的治愈波,以自己的能量强度,如果就这样随便跟她进行共振,说不定会让她受伤。
然而,能量上交换的渴望虽然被克制住了,能量而外的渴望却再不受理智的控制,如出栅的斑斓猛虎,“呜”地就扑了上来。大卫前所未有地亢奋,小伙伴干劲十足。顾晗晗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叫,像是进了游乐场的孩童。
如果说大卫是那只月宫中那种捣药的玉兔,那顾晗晗就是闯进月宫抢药杵要求假扮白兔的无耻混蛋。小白兔的扮演权。颠倒反复之间,他们各自当了几回可爱的兔子,搞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使人大呼过瘾的不以基因病治愈为目的的医疗工作,终于心满意足的结束。
顾晗晗屈着两条腿,仰脸躺在秋千的座位上,头枕着大卫的臂膀,望着蓝天白云,小口地喘着气,疲乏无比,但也轻松无比。积累在身体里的精神反噬一扫而空,她感觉像是搬走了一座大山,自己轻巧得像一片羽毛,无所拘束地似乎可以随风飘去。
反噬转移而外,她的依赖映射似乎也暂时消失不见。她像是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又像是一只饱食餍足的饕餮,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陷入了熟睡。 于是,顾晗晗也慵慵懒懒地,活似一只树獭。
大卫一大半的身体悬在秋千架之外,侧身躺着用手臂将顾晗晗圈在里面,垂头看着她慵懒而可爱的模样,内心里感觉非常地幸福和喜悦。 于是,他再次垂头吻了顾晗晗的唇。
顾晗晗咯咯地笑了,扬起手臂去摸大卫的脸,同时说道:“你真是个好情人,大卫。跟你呆在一起感觉真轻松。啊,我都不想动了,就在这里睡上一觉。”
大卫的内心无比甜蜜,被顾晗晗这样夸赞,他微笑而温柔地对她说:“那就睡吧。”
“天好凉,你家的花园里有小虫子。”
“没关系的,我抱着你,帮你把它们赶走。”大卫横搭过一条手臂揽住顾晗晗,能量丝缓缓地散逸出来,仿佛无形的氤氲烟雾似的笼罩住顾晗晗的身体,带来丝丝缕缕柔和的暖意,顾晗晗像是被包裹进了轻柔的软被。偶尔有一只细小的飞虫飞过,经过他们身体周围的时候,立即旋转着坠落。
顾晗晗闭上眼睛睡了几分钟,很快又苏醒。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湿湿地实在难受,让人睡不熨帖。
“我们去洗个澡吧,大卫,”顾晗晗一翻身坐起来,然后轻巧的一跳,跃过大卫的身体跳下秋千。
“小心。”大卫一把扶住顾晗晗,紧跟着也跳下了秋千。攥住顾晗晗的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里没有仆人,园丁和厨娘之前也让他们离开了……”
“没仆人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还有我呢嘛。”顾晗晗笑得阳光灿烂,“放心吧,我可以帮你洗。”
“嗯,就算是一样的半残,你总不能比苏大款还差劲。姐连苏大款的搓澡妹都当下来了,还怕解决不了你的洗澡问题?姐收拾你绝对没问题!”顾晗晗心里这么想着。
大卫脸则是一红,他其实只是想说虽然没有男仆,但他也是可以帮她的,只是他没能想到,顾晗晗竟然想要替他洗。这实在是……大卫感觉非常的羞赧不好意思,竟然要让心爱的女人帮自己洗澡,而且他们刚刚还在一起,她还疲惫得很。但他又实在舍不得拒绝,因此颇为纠结地轻轻“嗯”了一声,含糊着不肯明确说洗更不肯明确说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