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许风识家的户型,但薛昶猜着应该是他把客厅的一部分空间围了起来,才做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长条形的玄关,然后打通了间客房,形成了现在这样大的客厅,搭配起来才完全没有任何古怪的感觉。
“你是有多宝贝自己的画啊?”薛昶扫了一圈之后,笑着问道:“还要造间密室给藏起来,这种地方不一般都是藏什么稀世珍宝的吗?”
“你看我像是有稀世珍宝的人吗?”许风识白了他一眼,“就是当储物室用,你不觉得做成这样很酷炫吗?”
“并不会,”薛昶摇了摇头,戏谑道:“只觉得挺不实用的。”
没有品位!
许风识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抱胸问道:“你之前说你还挺喜欢我的画?”
“是啊。”
“那你看看,这里的你最喜欢哪幅?”
“干什么?”
“回礼啊,”他认真地说道:“三十万两幅差不多应该是我的市场价了。”
这里放着的基本上都是他最好的作品了,因为海哥说要控制自己画作的出产量,流通出去的就一定要是精品,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格调与品位。
虽然许风识画画的速度不是很快,喜欢反复地琢磨,但是难免有灵光一闪的时候,诞生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精品。
而这些作品就全都放在了这里存着,每次需要拿出新作品的时候,许风识都是从这里挑一幅出来,严格意义上,这里的画还不算是许风识真正的作品,而是他作品的预备役。
只有流通出去,真正亮过相的,才算是被承认了的作品,而那些不太让他满意的画作,基本上都是顺手就处理掉了,并且随着许风识的眼光和能力的增长,这里的画未必就都会有面世的一天。
“你还真是怕我吃一点亏啊,”薛昶有失笑,“你可真是贤惠,我还真有点想把你娶回家了。”
“滚!”
这人真的是一天不滚就浑身难受啊。
“其实,那幅画不是我花的钱,”薛昶跟他解释道:“是那天跟我一起去的小叔送我的,我跟你说过,就是我那个炒艺术品的叔。”
“你叔花的钱就不是钱了?”
“他给你花钱花得高兴嘛!”薛昶满不在乎地说:“你是不知道他天天在我这儿挑拨我跟我妈的关系,恨不得我立刻跟我妈说我不干了,然后把职位空出来,好让他有机会把他女儿弄进去。”
虽然私下里跟别人抱怨几句他妈的坏话,发泄一下还是很爽的,但要是听别人说自己妈妈不好,心里还是会觉得挺讨厌的。
所以他对自己这个小叔,观感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巴不得帮我买一幅你的画,让我去膈应我妈呢,所以也不用太念着他的好,钱你收着就是了,当时要不是看他有点退缩的意思,我价能帮你出得更高。”
这家庭关系着实有些复杂,虽说许风识家里也有些自己根本不想来往的亲戚,但也仅仅是不喜欢而已,绝对到不了这种钩心斗角的程度,他不由开口劝道:“既然不喜欢,就少来往好了。”
“就只是装不知道,陪着他演演戏让他开心而已,没那么麻烦!”
薛昶摆了摆手,没再说下去,而是开始四处仔细欣赏起许风识的画来。
最后,薛昶挑了一幅山水风景画,虽然是油画,但是少了许多油画的那种厚重,多了些国画特有的韵味,风格尤其独特,放在一众画作当中十分打眼。
许风识上前帮他把画取了下来,他还挺有眼光,这幅画应该是最令许风识自己满意的一幅了。
它的色彩其实有些诡异,天蓝草绿,唯有那条蜿蜒缓流的河水是桃粉色,给整个画面带来了一丝虚幻感,看起来美好梦幻,但却又让人总觉得其中暗流涌动,不真实的平静下实则藏着凶险。
“这画叫什么名字啊?”薛昶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抬头问道。
“《爱河》。”
爱情就如同河流,人一旦沉溺,便再无法脱身,它究竟是福是祸,是美好还是折磨,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看法,就像看这幅画时一样。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你皮这一下很开心吗?”许风识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暗示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