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动出柜(2 / 2)

想要跟那些收藏家投资人们建立一些交情,投入可不算太低,哪怕请人家喝杯茶,去的都得是高消费水平的高档茶楼。

辛辛苦苦大半年,要是让自己一作回到解放前,哪怕他们不说自己什么,许风识也觉得怪难受,怪对不起他们的。

他只是不想去相亲了啊,怎么兜兜转转扯出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许风识有些心虚地问:“要不我给海哥打个电话,跟他说说?”

看到事情有转机,邬倩倩眼睛一亮,连忙怂恿:“赶紧打吧,这事他们知道得越晚,影响可能就越大!”

陈海那孩子可得好好劝劝他,不声不响找了个男朋友回来,她这要是心脏不好都可能直接过去了。

胆战心惊地拨了电话过去了,陈海那边正要去找一个投资人,游说他拍下许风识下一幅在艺术品展览会上要拍卖的画作。

说是游说,其实更多的像是推销,浅显地比喻一下就好像是‘你知道安利吗?’那样——哥们,你知道许风识吗?

大抵如此……

陈海说实话并不是艺术专业出身的,他在接手许风识之前是搞金融的,如今锻炼得见到投资人就口若悬河一般,上到绘画风格,下到收藏价值,在把别人忽悠瘸了之前决不罢休。

许风识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跟他说了,但碍于自家老妈在旁边听着,也不好说自己跟薛昶其实是假情侣,应付相亲的。

陈海听过之后一阵沉默,许风识心里愈加忐忑,而邬倩倩则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好事啊!”

啥?!!

两个人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邬倩倩着急地把手机从许风识手里接了过来:“小海啊,这怎么能是好事呢?”

“邬阿姨也在啊?”陈海笑着解释道:“这年头艺术家要是没有什么怪癖,都不好意思出门,风识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是个天大的事,但风识他们这个职业就不一样了,这叫特立独行,叫天才的个性!”

“往常那些画家搞宣传的时候,不是抑郁症就是精神分裂,为什么他们上赶着说自己有病,不就是为了能抬身价嘛,我还一直发愁风识没有类似能宣传的点,这下可好了。”

陈海一直想给许风识贴天才画家的标签,但是怎么贴?审美这种事情是很主观的,这行里优秀的画家那么多,凭什么你说你是天才,光靠自己作品的质量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同行间谁都不服谁,也没办法光靠说的就能说服大众。

所以这行里抑郁症什么的才会这么有市场,什么孤独的天才,什么不被人所理解的天才,只有你跟普通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才好说自己是个天才——虽然没什么逻辑可言,但对于市场来说就是这么受用。

要是有谁能狠下心来,效仿梵高割下自己的一个耳朵,绝对会一举成名,宣传再用点力,吹成梵高再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目前来说没有谁玩得这么大——能请得起团队的都是生活条件还不错的,而请不起团队的,割了耳朵也白割,掀不起什么水花。

“我这边还约了人有点事,就不多聊了,先挂了啊,邬阿姨,风识,咱们回头再说!”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留下两个傻眼了的人。

我只是跟薛昶扮假情侣,并不是真基佬啊!

感觉自己是个基佬的事情马上就要被宣扬得人尽皆知了,许风识欲哭无泪,果然人就不能做坏事,一做了坏事就铁定有报应。

也顾不上纠结自己为了不被逼着相亲,却被安上了个基佬的头衔到底值不值得,趁着老妈还没回过神来,许风识决定先把她糊弄走。

“妈,你也该回家做午饭了啊,我爸肯定还饿着呢,”他一边推着邬倩倩的后背,一边拿起了她放在旁边的外套和手提包,“我这还有幅画没画完,现在灵感爆棚,就不送你了啊!”

等邬倩倩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她儿子家的门口,手里抱着自己的衣服和包,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邬倩倩有些哭笑不得地骂了句:“这臭小子!”

然后转身打算回家,跟自家老许说一说,看看如何从长计议,把儿子的性取向掰回来。

不然别说孙子了,儿子都快跟人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