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喊。
“啊啊啊啊——”
随着沙沙这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我看到,她的肚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鼓了起来,嘭的一声,被撑破了,流出了许多许多碎渣玻璃。
我被眼前毛骨悚然的一幕吓得心脏骤停。
可这时,袁师傅却忽然停下了念咒,站在那里,莫测高深地盯着地上的沙沙。
白池的关心溢于言表,“沙沙,沙沙,你怎么样?!”
袁师傅说:“她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白池吼道,“谁让你杀她的!”
“我没杀她。刚刚一切,只是一个幻术。”
“……什么?”白池一愣,我也一愣,连忙回头,沙沙好端端的躺在那里,除了脸色惨白,肚子那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迹和玻璃。
“这是怎么回事?”白澍问出了我想问的。
“白先生,如你所见,我刚刚展示的,叫玻璃降。中降者须臾之间就会腹痛难耐,流血而亡。且死亡之时,腹部必生出无数玻璃渣。”
说到这里,降头师笑了笑:“怎么做到的,因为是行业机密,恕我不能详细解释。这种属于降头里的中级术法,一般需要降头师本人亲自出面,将东西交给施咒对象。倘若施咒对象不要那个东西,或者转交给了别人,那降头师便没有办法害他。之前白先生能逃过一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
我顿时明白了那次预见梦的含义。
“等等,老板,你被人下过降头?”沙沙汗渍淋淋的从地上爬起,虽然刚刚只是一场幻觉,但她显然受惊不浅,“怎么没听白池提起过?你们,你们为什么没告诉我?”
白澍说:“现在正想告诉你。”
沙沙又看向白池,白池侧过头,故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沙沙似猜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除了玻璃降,还有其他各种类型的降头。”袁师傅继续,“比如,几乎每个降头师都会养蜈蚣、蝎子,蜘蛛、蟾蜍和蛇,而这些,能做出最传统的五毒降。再比如,市面上常见的药降。降头师会将药物放入吃的里面,哄骗对象吃下去。等等等等,花样繁多。”
白池插话:“也就是说,只要老板不接对方送的东西,不吃对方递来的食物,就会没事?”
“一般来讲,是这样。”
“一般?”白澍问。
袁师傅点头:“迄今为止我对付过的黑衣巫师,一般都是这个路数。不过,师门的记载里,还谣传着另一种黑衣的存在。说那种降头师会最厉害最狠毒的飞头降,能让头颅与身体分家,飞起来去吮吸新鲜血液。”
“呀!”我惊呼。
刷刷刷,除了白澍,其他人都看向我。
“没事。”白澍神情平静,示意袁师傅,“你接着说。”
“哦,好。”袁师傅以为我只是单纯的被吓住了,不再关注我,继续道,“不过,这种黑衣降头师只存在于祖师爷的书里,我从事这一行二十年有余,辗转各个国家,可从没见过会飞头降的黑衣。白先生不用担心,这事,当传说听一听就好,不必当真。毕竟,活人怎么可能将头颅与身体分开呢,这不等于死了么?”
“可是——”
我正要反驳,才说两个字,就被白澍打断道:“说的有道理。那么,袁师傅是有把握对付那个黑衣了?”
“没有问题。”袁师傅咧嘴一笑,自信无比,“能从联盟那么多人里挑中我,白先生慧眼识金,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好。事成之后,你想要多少酬金都可以。”
“酬金不重要。”袁师傅恭敬说出自己的要求,“只求此事一了,白先生能让我在联盟的名气超越那三位即可。”
那三位?
是上次白澍看履历的那三位么?
白澍同意:“可以。”
“好,那我就先送一个开胃菜吧。”袁师傅晃了晃手上的摇铃,叮铃铃,指向沙沙,“秘书小姐,前阵子遇到什么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