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阁在玉门宗的名头下被压抑了多年,如今因为玉门宗没有尊主归位。
血衣阁这昔日的跳梁小丑,就以为自己能够在泰山头上动土,而且这样的情况早已惹得玉门宗好些元老不满。
如今有了尊主亲口发话...
法情脸上那轻蔑的表情,就好似等不及要将血衣阁一口气全部撕碎。
“血衣梦婵君~我法情就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说话间,法情转过身带领着一帮玉门宗弟子,朝着最近的丽珏山飞身离去。
远远站在阴森密林中的玉云七,脚下绕过还新鲜的尸体与法情背道而驰。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一个脸上满是蛇形刻痕的男子,愤怒无比的在丽珏山下看着满地僵硬的尸身。
“血......血鬼使...我们...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整个堂口的兄弟被人给...”
站在猩红和冰雪混合一起的溪边,血鬼樊宇披散着满头嘈杂的乱发,浑身暴涨的肌肉顶着单薄的衣服,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一般。
一夜之间,凝血珠丢失不说,本来分布在丽珏山各个关卡要塞的人手,也转瞬间被人屠杀殆尽。
向来以凶暴卓著的血鬼使,乃是这些年血衣阁在江湖中称雄称霸的重要力量。
除了真正可以凌驾于血鬼使之上的那些血衣阁的元老们。
在血衣阁,血鬼使几乎是等同于没有锁链和枷锁束缚的吃人凶兽。
若是疯狂起来,哪怕是血衣阁自己的弟子,也可以转眼之间蚕食殆尽。
给血鬼樊宇通报消息的弟子,是血衣阁中颇得血衣阁主梦婵君爱重的,血扇公子的手下。
虽然丽珏山这摊子事情,说起来多半都该归血鬼使樊宇。
可因为樊宇五大三粗,从不得血衣阁主的看重。所以做事的是樊宇,挂名的却是血扇公子。
即便是累死累活的为阁内敛财,开拓地盘。
却始终都比不得血扇公子,在阁主面前说几句话得到的好处多。
再加上樊宇原本就凶暴的性子,在这个当口出了如此严重的大事,传话的竟然还是血扇公子的手下。
即便那传话的弟子已经感觉到危险想要逃离,可最终在他转身想跑的时候,还是被血鬼樊宇一手掏烂了心肺...
“噗——!”
传话的弟子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虽然不甘心就这样死在暴怒的血鬼使手下。
但最终被从背后直接破胸而伤,也只能不甘心的瞪着双眼断了气。
樊宇舔舔溅到唇边的鲜血,犹如钢铁般的手臂一甩。
就将原本嵌在小臂上的人,甩到了一边的堆满了尸体的小溪中。
就着清晨冷冰冰的天色,一个大冷天还穿着单薄长衫的邪魅男子,从远处的断崖上,飞身而至。
银白色的透薄长衫在寒冷的气流中飘飘欲仙。
然而穿着一条黑色长裤,身上也仅仅就一件外衫的男人,只是稍微动作那颇为诱人的胸肌腹肌就影影绰绰的显露出来。
再配上男人那双微微眯着的狐狸眼,就算男人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不由显出几分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来。
更不用说男人还撩起一个邪笑,直勾勾的盯着人瞧。
不少远远看着血扇公子来的血衣阁女弟子,虽然因为畏惧血鬼樊宇不敢靠近。
但只是这么巴望着瞧上那白衣长衫的公子一眼,一也不由小鹿乱撞,齐齐朝着血扇公子望。
血扇公子脚下也不慌忙,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死不瞑目的躺在一堆早已僵硬的尸体中。
血扇公子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也不由僵了一下。
“樊宇兄...丽珏山出事。你几个堂口的兄弟都死绝了。我及时发现派弟子通知你...倒是不知道我这弟子又哪儿不顺眼,竟让你就这样白白废了?”
听着血扇公子对自己质问,双眼阴沉浑浊的樊宇却阴森森的笑起来,连话都没有回就转过身离开了到处都是血衣阁死尸的密林。
被血鬼樊宇安排看守丽珏山各处要塞的弟子死了,虽然让樊宇生气,但是好不容易得到了阁主亲手赐下的凝血珠丢失...却要比死了一众弟子更让血鬼樊宇愤怒。
而且更重要的,还是凝血珠丢失之后。
血鬼樊宇竟然连抢夺凝血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若是不能尽快找回凝血珠,被阁主知道了。
就算此时樊宇威风凛凛,对手下弟子杀伐决绝,但等到面见生性多疑又暴戾阁主时...
只怕樊宇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更好。
见樊宇走了,白衣血扇收起手中的血魂扇,微微皱起眉头蹲下身观察着坐下弟子的尸身。
看着这张还年轻的脸,想到在丽都这段日子都是这个弟子给自己端茶倒水,送信传话。
虽说在血衣阁这种地方讲情分是件特别好笑的事情,但在血衣阁混迹这些年。
明明凭自己血扇公子的名头,混个坐前左右使者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血扇公子究竟不是那种纯粹的邪道凶徒。
至多,他这个哪儿哪儿看着都骚的不行的邪魅狐狸,也不过就是喜欢到处采采花寻寻欢,找找所谓的人间情乐罢了。
若说真要他这样天性洒脱爱找乐子的人,搞什么苦大仇深的谋杀刺袭,还动不动就要灭门屠族...血扇公子还真是一点没有这个兴趣。
无奈的叹口气,血扇蹲在自家小弟子的身边伸手合上了对方的眼睛。
“一招毙命也不算糟糕了,就说在血衣阁手下办事要机灵点的...哎...冰天雪地里尸体也不至于被会糟烂,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说完血扇公子站起身来,打量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
能够在雪夜中,毫无声息的杀死这么多人,而且还不留下痕迹...
其实想想也知道是最近血衣阁行事太过张扬冒进,惹到不该惹的人头上了。
对方的身手绝对不是寻常路数。
若是樊宇这家伙够聪明的话,最近不要轻举妄动在才是保全自身的好办法。
不然的话...
只怕对方敢下如此杀手剿血衣阁的人,血鬼樊宇这等常人会害怕的角色,在对方看来可能也就是杀起来稍微费事点的猎物罢了。
在血扇公子正对着满目的狼藉打量,考虑着近在眼前的这些琐碎时。
那些原本听命于血鬼使的血衣阁女弟子,却都不知什么时候就凑近了眉眼带笑的白衣公子身旁。
感觉到周遭柔香软玉依附在自己身边,回过神来的血扇公子手中血扇一震,就将这些姿色绝佳的女弟子全部都揽入了怀里。
“公子~”
耳边此起彼伏的甜声蜜语,便是在冰天雪地尸山血河前,也硬生生透出几分醉人心魂的旖旎来。
可是偏偏如此温柔乡在眼前,脚下却是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白衣血扇的公子常年在血衣阁这般血腥的门道里混迹,虽然心中还带着几分邪道里为人不齿的情分。
可终究也还是敌不过这混沌世间,黑白颠倒是非难辨的现实。
“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白衣血扇笑起来,挑了女弟子中最好看的两个,飞身离开这令人厌烦的生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