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牡丹花妖(1 / 2)

有没有小天使感觉想要睡觉哒?快去睡一觉吧~

一声轻微的彭, 窗户又被人踢开了。

楚则:“......你就不能早一些预警吗?”

【这里人类密度太高, 没有特征收集,无法做到提前通报。】

......

“哇哦~”来人夸张的感叹了声, “我是何等的好运气, 竟正好碰到第一美人出浴~”

那桶沿极高, 挡住了楚则的腰以下, 他的头发又解开了湿湿哒哒的铺在肩上, 胸前。来人只见到那黑珍珠一样的发、白瓷一样的肌肤,以及香艳至极的出浴美人的一点红唇,心中便是一荡。

那人一身锦绣的衣裳,宝石的腰带, 翡翠的冠簪, 一双桃花眼煞是勾人。他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楚则的样貌,呆了呆。视线下移, 看见美人平坦的胸部, 又呆了呆。

半晌唇角一勾抬眼调笑道:“不过天下第一美人, 便是发育不良, 也是艳色无双~”

楚则在水中站了起来。干脆利落的!带动水花一响。

那人的一双眼正对着他的某个部位。——楚则瞥了眼已然石化的陌生男人, 自拿毛巾擦干了水珠, 穿上了里衣。

“......”那男人石头般呆立了半响, 才嘴角狂抽的叫道:“你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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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则面无表情的坐到靠窗的矮桌旁, 斟了杯茶。他虽放走了刚刚那位, 可不代表会放走这位。之所以没直接的将他绑了, 还是因为刚刚那位自称小鱼儿的少年与他说的那些信息。——他得弄明白,这个男人究竟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也有趣,知道自己搞错后,没夺门而逃,反而在矮桌的另一边坐下:“不过,我算是明白武林为何要把这个头衔按在一个男人头上了。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何种美貌才为穷尽诗家笔。”男人桃花眼一弯,唇角一抹暧昧,低声凑近,那低迷的嗓音若叫女子听了,无端都会面红,“你这样放心,怕是不知,这世上的采花贼,可不是只有一种。”

楚则微微皱起了眉头,哪怕不论是他,还是助手的分析,都让他了解到了此人的来意。可这刻,他仍有些不相信:“你竟是来......采花贼?对我?”

星际时代,因为繁衍这一问题早已经解决了,爱与性中,以往的任何有关性别资质的划分,在那里都不再存在。但不论是爱还是性,两者中总会有追求者与被追求者、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角色划分。——可对于站在联邦强者顶峰之一的楚则来说,自出生起,自他的基因被鉴定是三S起,他就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作为被征服者存在。

那人荷尔蒙乱飘,空气也似乎渐渐暧昧起来。

“你的眼太冷静了,”

那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刷的打开,遥遥遮住楚则的双眼,又道,“气势也骇人。”

他收回折扇置于唇边,一双眼几乎能将浓浓的情意流淌过去,“所以大概也从来没有男人找过你。”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他来之前,曾无限期待着与这位‘天下第一美女’的初见。后来才发现,美人的确是美人,却不一定是美女。他本以为他会坏了兴致,可没想到却让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那是因为,你之前遇到的男人都还不够强,也不够风流。”

他笑得暧昧又得意,“不够强的男人,第一眼就会被你周身的气势吓到,不敢去征服你,甚至连心思都不敢起;而不够风流的男人,又会被你眼中的清冷浇熄所有的欲,不敢去亵渎你。——可他们哪里知道,只有你这样的美人,才是上天降下的尤物~”他微微一笑,眯眼歪头摆好pose等了片刻,只看见眼前男人的眼睛越发的冷,却什么也没发生。小声道:“咦?迷药还没有效果?”

若不是听说书的说眼前这人没有武功,他估计也会是那不敢起心思的男人之一。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选择硬来。而是想先下了药,加一重保险。他可不敢冒险与打败石观音的男人硬抗。哪怕光是想想眼前这人脱光了衣服依偎在他身下的样子,他就浑身热的无所畏惧!

罢了。既然迷药不起作用,那就只能......男人伸手。

楚则也伸手,欲绑了他。

正这时,窗外传来一个男人的轻咳声。这次倒不是被踢开了,而是被一双手轻轻的拉开。

木窗一开,沉闷的空气瞬间一轻,清风吹过,室内似乎也传进了淡淡的郁金花香。窗外的男人一脚跨进来:“咳。真是听不下去了。我也是他的朋友,也没有对他起龌龊心思。——怎么?我是不够强还是不够风流?”

“楚兄?”楚则心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一个接一个的从窗户里冒出来。

难道果真如那位自称小鱼儿的少年所说的,来参加的这次花家寿宴的武林人士,竟有一大半都是冲着他来的?

——若真是那样,这间客栈也住不得了。

楚留香又咳了声:“楚则兄弟,你别信这人鬼话。像这等淫贼,满口污言秽语,我替你处置了便是。”说着便揉身而上!那人也反应极快的接了招,似乎也是位武林一流的高手。

两人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室内打了起来,瞬间便过了十几招。那采花贼道:“不跟你打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不过是听说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响亮,过来瞧个新鲜!”

“那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楚留香也冷声。

“那倒不是......”男人说着,又勉强接下楚香帅越发凌厉的招式,“莫要欺人太甚!若不是今天我没带出我的刀来,还不一定谁赢呢!”

“与你这等淫贼多说无益。待捉了你送去官府就是。”

那人一听,出手明显更加快了!眼看着楚留香就要赢了,他突然大喝一声,伸手猛地一抓自己的头发,竟将整个梳理整齐的长发都拽了下来,露出一颗圆光程亮的大光头!——竟然是个和尚!

“香帅停手!”那人喊道,“我早就不是采花贼了!——早在日前,就加入了恒山派做了和尚,法号‘不可不戒’,想你在江湖上,应该也听说过我之前的名号,万里独行田伯光!”

楚留香哪怕是使用暴力的时候,都是一种优雅的暴力。他微微一笑:“和尚,也不一定都是吃斋念佛的好人。既是和尚还出来犯戒,那就更该打了。”

拿和尚的名头出来唬人,

童鞋,妙僧无花了解一下。

......

楚则站了起来。他已经听够了这人的废话,准备动手直接绑了。

香帅喊道:“慢!”又哭笑不得,“我就是怕你出手才出来的。不过一次没什么人看见的石观音,就被武林传成了那样!——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量自己少出手吧。唤我来就行!”

这人......似乎一直以为自己是南海鲛人来着。

门口又有人敲门。

楚则绕过打斗中的两人去开门,门吱呀的一开,门外站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掌柜:“哎呀这位客官,能否叫这二位侠士换个地方切磋呢?我这小店经营的本就不善,若是再打坏了点什么东西,回去必定挨我那家中母大虫的打骂!那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一抬头,看见楚则的脸,目光微微一滞。

又来一个。

楚则道:“你是谁?来找我的,还是找我的药的。”

那人似乎极为不解:“客官何出此言?小人是本店的掌柜啊。”

楚则不语。

那人见楚则目光坚定,便也不再强装下去,嘻嘻一笑撕了面具,露出一张青春的少年面孔来:“你如何认出我是假扮的?”

楚则道:“在住房登记时,掌柜曾见过我一面。”怎么可能再露出这种被刷新审美观的神情。

就像你遇到了一颗你从未见过的瑰丽宝石。见过了一次之后,宝石虽让你重新定义了何为瑰丽,却也不会再是从未见过的了。

那人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你果然如陆小鸡说的那样,是个好看又有趣的人。”他朝楚则眨了眨眼,“既然你是陆小鸡的朋友,那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来占你的便宜。我叫司空摘星,江湖人称‘偷王之王’。这次过来,是要取走你的一件宝贝的。”

室内传来咚的一声。没有了佩刀的田伯光最终仍不是香帅的对手。如今被点了穴道死鱼般躺在地上。

香帅唇角带笑的看了过来:“偷王之王?”

“冲哥。”任盈盈拉住男人的衣袖,一双眉眼仿佛拢了团烟雾,看起来担忧又哀愁极了,“你可是因为东方不败的死,在伤心?”

令狐冲叹息了声。停下来脚步。

从盈盈这个方向,只能看见这个男人的侧脸。这个一向潇洒的人,如今似乎也被某种情绪缠绕上了,他的眼望着高不见底的崖下,沉默了许久:“如果东方不败还活着,我一定得去见他一面。”

“为何?冲哥你难道后悔杀他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他夺权、弄势,勃勃野心、天下皆知。我不会后悔杀了一个这样有野心的人。只是现在想来,能坐上魔教教主之位的,哪个不是有野心的人呢。”

半柱香之前,任我行还叫着他做好女婿,然后和他大谈特谈称霸武林的计划!

重坐了教主之位后,如何灭少林、杀武当、剿灭五岳剑派......

——这与之前的东方不败,又有何种差别?

令狐冲道:“如果他要还活着,我定然要跟他谢罪。”

任盈盈抚了抚他的背,那双手温柔极了:“是因为我爹的原因?我们不必理他就是了。”

“不是。”令狐冲摇头,“是我不该折辱于他。我若早些认识他是何样的人,就不会说出那句‘老旦’来侮辱他。可惜我在上这黑木崖之前,对这等英雄竟都是道听途说。只道他是阉人,却不知他也敢爱敢恨、武功高强,令我敬佩。——可我这次却已枉做了次小人了。以四敌一本就胜之不武,何况最后竟是以威胁他之所爱之人来达到的胜利。我......”

任盈盈抓住了他的手:“冲哥,你不必自责了。以多对少若是在比武之中自然是不应该的。可在生死关头,不是他死,便是我们死。他们到底是和曲洋、刘正风不一样的。”

令狐冲与任盈盈缓缓的往山下走去,令狐冲经历了人生种种,却从未有哪次让他觉得猜透过一刻人心。

孰为正?孰为邪?

东方不败纵身一跃的场景仍在眼前,任我行与他的密探话语也萦萦在耳。

所以当任我行派来的人追上他们,来报东方不败死而复生打上会宴厅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用实际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复这人的。

盈盈有些担忧的望着他,令狐冲愣了许久,方哈哈大笑!

“这才对!”俊朗的男人眼中,终于重新散发出光彩来,“我们之间总该有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才对!”

毫不犹豫的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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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的到来,让这场大战重又燃了起来。“贤婿!”见到来人,苦苦支撑的任我行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快来助我杀了这妖人!”

令狐冲飞跃到战场中心,替任我行接下了东方不败的一击。任我行捂着胸口倒退到一边,痛苦的喘息着。令狐冲顶替了他的位置,他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到有些阴柔的男人,突然大笑道:“你看起竟然比刚才还要好!”

东方不败也收回了攻势:“哦?我刚才又是什么样子的?”

令狐冲上下打亮了他:“刚才的你阴狠又造作,涂脂抹粉的,比起男人,更像个女人。而现在的你,少了些脂粉气,多了些男人的英气,让人见之忘怀。——但我要说的是,无论你是男是女,愿意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是我令狐冲可敬的对手!”

“哈哈哈!”东方不败抚掌大笑,“我竟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好好好。我不讨厌你,你走吧,我不和你打。”

令狐冲笑:“你不和我打,就别想夺回教主之位。”

东方不败神色一下子变得奇怪的很:“谁跟你说,我想要夺回教主之位的?”心里暗道,我果然之前是这儿的教主。他捏了根绣花细针,拿针尖挠了挠面颊。这样女气的动作在他做来一派自然,却并不难看。这大约要源于他那爆炸的气场。“原是这样。如此看来,不怪的我不喜欢这老头。原来是个强盗!”

“你才是强盗!”任我行气的破口大骂,“本来就是你趁我练功不能分心的时候夺了我的教主之位,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果然阉人就是阉人!阴阳是非颠倒黑白一把好手!”

东方不败也并不气,面上反而露出笑来:“这我便不解了。你若算这教主之位到底是谁的,就别往前了算。再往前,天下还没有你这日月神教呢!更别提你左一个阉人右一个阉人,骂的是谁?”

任我行冷笑:“你若不是阉人,葵花宝典是怎么修的?”

“葵花宝典?听着耳熟。”东方不败回忆了下,到底是一片空白,“我修的便是这葵花宝典?武器是针线?倒也别致。”

任我行见他不应激,反而自己气的浑身发抖。阴狠的叫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句你总不该忘记吧!”

东方不败这才变了脸色,‘我竟有这样的过往?’他暗想着,但周身也的确没有任何损伤。如果眼前这两个人没有说谎,那他之前是为何才修习了这样歹毒的功法?又为何会成为令狐冲口中的男也好、女也好?

“任教主。”令狐冲突然叫了一声。

“何事!”

令狐冲又不讲话了。

任我行气的打颤。任盈盈终于跑过去扶起了他的父亲,却也是满眼的不赞同。她心里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冲哥,也不是第一次忤逆他了:“爹你别说了。东方不败情况有点不对。”

有点不对。当然是很大的不对了。

这一点被权利和仇恨蒙蔽的任我行看不出来,但复又回还的令狐冲和任盈盈看的分明。

不论是姿态、还是气度,还是攻击的目的性。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如今的这个当今武林无人敢与之为敌的怪物,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词——超脱。

超脱了耻辱、超脱了情爱的束缚、超脱了野心和权势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