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鸟砸了砸嘴,一个愣神后渐渐回过味来:“主子之前没告诉我……吃醋了?”
迤墨先是不吭声,过了一会儿郁闷地啃了一口鸟脖子:“……反正,你不会跟他走。”
班岚笑了,手里托着迤墨的屁股颠了颠:“好了……我不多想他了。咱们私底下讲讲是什么情况就好。”
迤墨点点头,闷不吭声地把脸埋在了班岚的颈窝。
迤大猫耳边全是班岚赶路时身边的风声,呼呼的,听着很舒服。他趴在班岚背上,有些神游。
他的杂毛鸟很敏锐,很强大,但有的时候其实并不擅长判断别人的情绪。
不管是当初他跟班岚索吻的忐忑,还是不久前红月刚来时明晃晃的愉悦,班岚都不能迅速地判断出来。甚至于前阵子召集神鸟时,班岚养父母表示要来陪同,却被杂毛鸟耿直地拒绝,让他们去照顾妹妹什么的……这家伙就是没意识到青鸾夫妇是心怀愧疚的。
人家指不定觉得班岚是记恨他们没好好照顾他呢……可迤墨知道,他家杂毛鸟只是从客观角度上觉得青鸾过来没什么用罢了。记恨,不存在的。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期望值的杂毛鸟,怎么可能会去记恨青鸾——他们毕竟还是勤勤恳恳地照顾了班岚这么多年,杂毛鸟不是什么白眼狼,心里记得很清楚。
所以,面对“鹤”,班岚觉得他态度怪异,从而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而迤墨却从班岚的三言两语间,直觉般地意识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种情绪,或许可以叫做痴迷。
不管对象是班岚还是班岚身上其他什么人的影子……鹤对这个影子有一种几乎狂热的、病态的痴迷和推崇,甚至于掺杂着同等程度的疯狂的恨意。
迤墨在意识到的瞬间就打翻了醋坛子,下意识地拒绝让班岚意识到这个问题;而班岚也不出迤墨的预料,他光顾着去思考鹤背后的邪修势力了,压根没对鹤的情绪、态度过多关注。
在班岚背后趴了好一会儿,迤墨忍不住又咬了一口班岚的脖子,冷不丁冒出来几句话:“那个鹤对你的族人有想法,说不定就是三十二岁的那个小崽子。”
顿了顿,大白虎迤墨又在自家杂毛鸟的后颈磨牙了,挤出来句骂人的话:“变态!”
猝不及防听到掷地有声的一句“变态”,班岚咧了咧嘴:“……”
班岚差点从半空中跌下去。
有想法?什么想法?哪种想♂法?对一只毛都没长齐的、指不定还时不时半兽化的幼崽,有什么好“想”的?
班岚发自肺腑地想,若换做是他……
……
等等。
杂毛鸟摸着良心,忽然意识到,自己看上八十几岁的猫崽子,那也是个崽子……还有还有,半兽化的主子不要太可爱哦;再有再有,自己四十来岁的时候那副雌雄莫辨的画像还在聆风阁里藏着呢,当年照样狂蜂浪蝶无数啊。
这么算上来,世上好多变态。良心好痛。
班岚偏过头把自己的脖子从虎口之下拯救出来,有些心虚地小声问迤墨:“那……主子觉得我变态吗?”
迤墨闻言,很快脑子里就把班岚的思路跑了一遍,然后就一个忍俊不禁,抱着班岚的肩膀笑得直打颤。
“那不一样呀……”迤墨笑嘻嘻地凑到班岚侧脸上“啾”了一口,得意道,“是本尊主动的。”
班岚失笑。
好吧,确实是主子主动的;这声“本尊”还真是好久没听迤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