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泓反应过来一点, 颤着嗓音, 一片薄红迅速地从脖子往上蔓延, “你你你你你你作甚!!!”
“那一口药你尝了就尝了,还渡给我作甚!!!”
“我少喝一口又不会死!!!”
茕芜:“……”
茕芜一低头,把关泓还没嚎完的话音全数堵了回去, 甚至有些蛮横地把舌尖也抵了进去。
苦的……没事, 多亲会儿就甜了。茕芜本身孕育自冰茧莲花, 浑身上下的血肉体|液都有点清甜的味道, 可以给关施主好好换换口味。
关泓被这一口直接亲懵了。
如果刚刚不能解释为渡药, 现在更不是渡药,那那那那……这是什么!?
脑海一片空白的关泓, 下意识地咬了咬茕芜的舌尖,自己舌头一推,把他从自己嘴里赶了出去。
茕芜无奈地含了含关泓的嘴角,又啄了两下,才轻声道:“不是渡药……是渡你。”
关泓:“……”
茕芜笑笑:“好罢……也是渡我自己。”
关泓只觉得一股子郁愤直冲脑海,忽然觉得刚刚心跳猛然失控的自己很可笑:“你若是因着佛缘这么干, 我非——”
“不是佛缘, ”茕芜难得打断他人说话, 垂着眼睑,专注地看着关泓蒙起来的眼, “是贫僧动了凡心。”
关泓脱口道:“我怎知你不是唬我?”话一出口, 关泓就有点后悔——这话怎么问得如此、如此……!好似他也心悦这和尚似的!谁会喜欢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和尚!
茕芜闷笑了一声:“出家人, 不打诳语。”
“……从你嘴里出来的全是诳语。”关泓闷闷地嘀咕。
“关施主不妨且看着, 给贫僧个机会?”茕芜理了理关泓鬓角的发丝,便扶着人坐了起来。
关泓抿抿唇:“……便看你表现。”
茕芜笑了,探过身又亲了亲关泓的嘴角,便识趣地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了过去。关泓这回倒是合作了,却免不得神游着想,他要是拒绝喝药,这和尚会不会再度以口渡药?
他嘴里,是挺……甜的……
·
班岚扣了扣关,没等多久就感知到门口的禁制被解开了。考虑到屋里还有个养伤的关泓,他便隐去了声音,迈步绕过了屏风。
“谁来了?”关泓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个帕子擦嘴,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屋,敏锐地偏了偏头。
“是班施主。”茕芜握着关泓的指尖,闻言便回过头去跟关泓解释,“之前班施主出关后便去了极北之地,想来是有所获。”
关泓神色微微一变,张了张嘴,似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又忽然顿住。
“……你们谈。”关泓抿着唇,摆了摆手,“我睡会儿。”
显然是要避嫌。
“无妨。”茕芜却安抚地道,“万事皆可予你知晓。”
班岚:“……”
进门前酝酿了一肚子的问题,这会儿早就被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给震飞了。
这两人……什么时候开始的?饶是当初在魔渊里头,他和迤墨均是觉得这两人相配,可这中间并没见到他们有什么进展啊?
再看两人的相处,却又不像是情意相通了,处处都透着些许生涩和别扭。茕芜和尚瞧着像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却似乎仍有些死板;而关泓……看不明白,好像有意,又似乎依旧时时把自己摆在“不怎么深交的友人”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