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个盗啦就三小时么么啾
这里是白垩星, 臭名昭著的垃圾星, 位于第九和第十航道的跳跃点,他们的任务就是洗劫每一艘经过这两条航道的飞船。他们所属的反联邦组织是一个庞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机构, 几乎笼络了全星际所有的败类人渣, 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而此时他站着的这个星球, 也不过是组织名下一个小小的分支。
为了每年都能向组织中灌入新鲜的血液, 每次劫掠,他们都会挑一些资质不错的小孩洗脑, 等洗脑成功后再把他们放到黑星“训练”,只有表现突出成绩出色的人才有机会活下来成为组织中新的一员。
这个庞大的机构就以这样一种诡异方式延续发展, 并且生生不息。
肖牧白翘起唇角笑了一声,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
他走的道路两边, 一路上都有战火和烧焦的痕迹, 第九和第十航道是联邦的两条黄金航道, 而每年收获颇丰的代价就是从不停歇的轰炸和炮击。这颗星球常年处于战备状态, 这上面生活的所有人都可以作战, 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去耕作, 所有的物资都是抢来的。
就像现在这样。
肖牧白停下脚步,一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孩子站在他面前, 拦住了他的去路。
“先生。”小男孩衣不蔽体,巨大的脑袋突兀的支棱在瘦小的身体上。他的头发成绺地贴着瘦的凹陷的脸颊, 露出来的肌肤上不是沾满了灰尘就是歪歪扭扭地爬着陈年的旧伤疤。他将大拇指放进嘴里吮吸, 贪婪地盯着肖牧白略略鼓起的口袋, “你那里装的是吃的么?我好饿呀,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在他身后道路的两侧,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小孩都衣衫褴褛地站在破旧的营房外,羡慕而又嫉妒地盯着他,他们看着他修长的身体,看着他得体的作战服,看着他锃亮的皮靴,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跃跃欲试的想去尝一口血的甜腥。
他们眼里有很多东西,唯独没有的,就是胆怯。
肖牧白盯着他们,忽然笑了,他长得实在英俊,这一笑更是让人如沐春风,他开口,声音柔和,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味道,他说:“我有糖,你们要吃么?”
他左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人鱼幼崽细软光滑的鳞片,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直接向小孩最集中的地方撒了过去。
那些孩子们嗷的一声,一窝蜂似地扑了上去,他们彼此缠打撕咬着,恶狠狠的扣抓着对方身上的伤口,牙齿此时就是他们最锋利的武器,人类的兽|态在这些还未成年的孩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有的孩子侥幸抢到了,立刻连糖纸都囫囵吞了下去,然而下一秒他又被另一个孩子按倒在地上,嘴被强行扒开,脏兮兮的手指伸进喉咙拼命搅动,只为了那几不可见的一丁点甜味。
只有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孩子仍然没有动作。
他甚至没有去管他血肉横飞的同伴,他站在肖牧白面前,眼睛一直盯着他鼓囊囊的口袋,然后他抬起头,声音甜美地问:“先生,您这里装的是什么呀,我可以看看么?”
这样看起来,他虽然脏,但也确实要比他的那些同伴看起来白净可爱的多。
“好呀。”肖牧白笑眯眯地,“你过来,我就给你看。”
小男孩却迟疑地没有上前。
“过来呀。”看小男孩一直没有动作,肖牧白主动上前了一步,他精致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咯吱的响声,声音低沉而甜蜜,像是引诱夏娃堕落的魔鬼。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转头跑掉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想在这个星球上生活下去,只有贪婪是做不到的。
有脑子的人才能活到最后,而眼前这个穿着考究的少年,他们惹不起。
老大已经走了,抢不到糖的孩子也渐渐地散了,只有零星的几个还不肯走,远远的盯着他不敢上前。
肖牧白将人鱼幼崽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小人鱼才刚刚孵化,眼皮都还没有完全长好,他原本正在捧着肖牧白的拇指吮吸,一见了光,立刻张开了还没长出牙齿的小嘴,哼哼唧唧地缩到了肖牧白掌心的阴影里。
他真的是小的可怜。
肖牧白说:“瞧瞧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肖。”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看,又来一个。”肖牧白带着些甜蜜地埋怨道,他自然地合上掌心,转回身去,看到来人,抬了下眼皮,挺礼貌而又稍显冷淡地问了一句,“您是?”
来人涨红了脸颊,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他吸了口气,活像受到了多大的羞辱似的,磕磕绊绊地说,“我是……是首领身边的……”
“啊,好像有点印象。”肖牧白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向对方微微颔首,倨傲而冷淡地抬了抬下巴,没什么诚意地问:“怎么?找我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