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公主话语冷冷,“当时的你是看着本宫的眼睛和本宫说,你与赵大人之间是清白的。”
“可就本宫今日所见所闻,他那么紧张你,还有他随身带着你送给他的定情锦帕,你若还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真当本宫是傻子很好糊弄不成?”
矣姀微闭着眼睛,觉得甚是疲惫。
经过上辈子,她以为逃开赵徽聿的身边便可以逃开所有的麻烦和不幸,可是没有想到,她能够逃离家中,能够逃离婚事,可始终还是逃离不掉与他有关的□□。
“公主。”矣姀睁开眼睛,神情冷漠,“公主不必生气,奴婢与赵大人之间确实是清白的。”
“锦帕虽然说是定情锦帕,但是也是迫于当时的情形所绣,不过是死物一方,终不能代表什么。”
“公主说的紧张,大概也是因为赵大人对于奴婢无法坐视不理,毕竟说到底,奴婢与他一起长大,奴婢被冻晕在雪地里,他若是看到了还漠然不顾,岂不是性情凉薄?”
矣姀异常冷静,一字一句都显得十分在理。
常乐公主认真听着,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对你……”
矣姀神情坚定,“公主,赵大人他对奴婢的感情,其实是亲情,可是他一直都……分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他对你的是……亲情?”常乐公主有些讶异。
矣姀低下头,“他……有喜欢的女子。”
“什么?他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
“非也。他喜欢的那女子名为络乐,是当朝周详周大人的妹妹。”
矣姀撑着伞从常乐宫里走出来,已经是在小半个时辰后。
雪还没有落停,她一步一步走得有些艰难。
不过她也不着急,在她在常乐宫里休息的时候,常乐公主已经派了宫人到司制房里去说明了她的情况,如此她也不用急急忙忙地赶回去。
风很大,手上的伞被风吹得东歪西倒的,矣姀尽力去保持平衡,奈何手劲不够大,没一会儿那伞便脱手飞了出去……
看着那把伞被风一路吹着往前走,矣姀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追上去……
等到她追过一个拐角,抬眸去寻找那把伞时,却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手里撑着一把伞,伞檐微微下压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矣姀看不清楚他的模样,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他线条甚好的下颌。
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被风吹到他面前去的那把伞后,伞檐上移,一张清俊的脸露了出来。
矣姀微微张大嘴。
赵,赵,赵徽聿?
他不是早就离宫了么?
她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他的伞上有白白的雪,似乎在雪地里站了很久。
捡起伞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她,稍稍停顿一瞬,他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积雪已至小腿,要快步走并不容易,但是这好像对于赵徽聿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稍大一些,没一会儿,他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矣姀发现,自他走到她身前的那一刻起,眼前的雪便开始停了。
她微微抬头,发现是赵徽聿把伞侧到了她的头上,替她遮挡了落下的风雪……
不过失去了伞的遮盖的他,肩膀上开始有缓缓飘落的雪花……
“你的伞。”赵徽聿把伞递了过来。
矣姀有留意到他伸出来的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背。
再一看,她发现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赵徽聿的穿着并不厚……
难道是为了让自己的身姿看起来挺拔修长不臃肿所以才不添衣么?
如此,难怪他被冻得眉目带雪,唇色发白……
怔愣于突如其来的想法,须臾后,矣姀伸手接过伞,“谢谢赵大人。”
顿了顿,她又说,“赵大人的救命之恩,奴婢会记在心上的。日后赵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可尽管开口,奴婢一定会为赵大人达成。”
赵徽聿神色复杂,她竟然对他如此客气,“矣姀,我……”
矣姀打断他的话,“天气严寒,赵大人还是早些归家吧。”
她要绕过他往前走,赵徽聿却忽然用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但如此,眨眼之间,他还得寸进尺地用单手搂住了她。
矣姀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脸颊和脖颈处滑过点点冰凉……
他……疯了吗!
这里是皇宫,他这样对她,万一被路过的人看了去,那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肯定是跳到河里都说不清楚了……
矣姀伸手去推赵徽聿,几推之下发现推不动,而且她也发现,她越是推赵徽聿,赵徽聿便越是把她抱得越紧。
生怕被路过的人看见,矣姀急了,声音压得低低地怒道,“赵徽聿,你放开我!”
赵徽聿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盯着她看了看,然后忽然把手里的伞一扔,双手用力地把她搂入怀里……
矣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