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错不了!
虽然使用铜铃时长老之间设有模糊影像的符源屏障,但是对于操纵铜铃的使用者本人来说,是完全不受影响的。
红牛长老的御姐形象他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只是因为乌牛祭祀的视角距离她有些远,细节方面看不清楚罢了。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红牛长老本老——
联邦元首幕僚长,梅琳达·萨曼莎!
莫测眼神微眯,将目光遥遥锁定在她的方向。
作为本次晚宴的焦点之一的她被一群女性官员以及随同丈夫而来的家眷包围之中,同样双眼微眯地注视莫测。
她大概三十多岁,身穿着一身束腰的酒红色晚礼服,修长的身形反而更让胸口更加伟岸,开口的低领散发着深邃的诱惑,脸上妆容精致,烫好的发卷以及红色的唇膏等等细节搭配的相得益彰,让她没有半分浓妆俗气的同时更有着极难形容的成熟韵味。
她一手夹着细长的香烟,另一手则是托着手肘,在与莫测目光碰撞的一刹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笑。
这是确认身份的意思
莫测微不可查地颔首,幅度小到就连身边的覃二少爷众人都无法察觉,这才将焦距从她身上转移开来,跟再覃南锴身后走入大厅。
红牛长老,竟然是联邦元首的幕僚长。如果说惊讶的话,这一点是最让莫测感到意外的。
没想到南部落竟然已经渗入的如此之深,身为五牛长老之一并掌控的情报头子,竟然就潜伏在联邦元首的身边。
原本就猜测红牛是联邦高层,现在水落石出,真像却是远远超出了想象。
怪不得之前数次联邦方面一有风吹草动,红牛长老在第一时间必然知晓,眼下看来就并不觉得奇怪了,毕竟,绝大多数上呈元首的文件都要经过幕僚长的手。
她在统领着南部落情报系统的同时,自身就是最大的间谍!
还有,上次五牛会议上莫大祭祀要求红牛长老配合,命令其在莫大圣子抵达九州市后第一时间便要与之接头,现在看来,果然是第一时间就出现了。
不知道是覃南锴此时联邦英雄的风头,还是因为保守激进两派的焦点人物不请自来,覃南锴一行人作为晚宴的主人竟是最晚抵达大厅的。
下人在覃南锴进入之后,便关上了大厅的门,覃南锴则是坦然地在掌声中微笑着一边与来客点头致意,一边直直走入大厅中央。
在这个过程中,莫测感觉自己已经被数不清目光轮了无数次。
或许是因为赫塞圣子的名头太大,更可能是因为他“面具”的容颜太过妖冶帅气以及与身份并不相符的年纪,看着他目光灼热的人大多数是在场的女性朋友们。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联邦政坛中老年女性杀手么!
自己用“面具”伪装出来的娘炮脸若隐若现地向阔太太们表示这是一个小奶狗,当然会惹人垂涎。
这不,还没等他停下脚步,就已经感受到了数道来自于一些不知名的女官员或者阔太太们目光中的欲望,仿佛想要将身上的灰色风衣撕碎。
都是猎人啊!联邦高层太危险了,柔弱的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莫测心下自我调侃了一句。
此时的覃南锴已经走到大厅中央,对着众人压了压自己的双手,待众人越发整齐的掌声快速平静下来之后,笑着说道
“没想到一次招待朋友的家宴竞得如此多的朋友光临,真是让覃南锴倍感荣幸。”
“尤其让覃某意外的是,聂叔叔以及首相大人亲临到访,这让小侄高兴的同时又无比惭愧。”
“原本,小侄考虑各位都是联邦的中流砥柱,日理万机,便没敢因私事打扰各位,万请赎罪。”
这几句话随是欢迎词,但是覃南锴巧妙地将自己先择干净了再说,毕竟下面数位联邦大佬都是没有请柬的——给自己没发请柬找个理由。
同时,作为这场接风晚宴的组织者,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覃南锴一系的,这两句话也解释给那些追随自己的人解释一下,在场这些不速之客不是我请的,请大家分清敌我哈。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闻言,微笑着对覃南锴挥了挥手,说道
“公子不用客气!前番南方亡者之灾乃是我联邦字统合纪元以来最大的危机,幸得公子救赫塞万民于水火,扶联邦之将倾!”
“老夫本应该在覃公子回到九州之后立即回来之后便去拜谒的,只是杂务繁多,南方行省后续救灾之事更是急迫,一直没能与公子见面。”
“今日听闻公子要宴请南方的朋友,这才与聂议长商议了一下,同来为公子表达谢意。不请自来,同样请公子勿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首相大人一番太极与覃南锴旗鼓相当。
莫测发觉自己很难从这首相的表情上猜测他的话中有几分真诚,就像当初面对欧阳行省那般,可见这首相韦伯斯特作为元首坐下的联邦行政第一人,早就已经能将表情控制地收放自如。。6
与他控制表情方式并不相同,另一位身居官场的大佬聂兴和则是没有任何神色,脸色僵硬地宛如一尊石像,见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谈及自己,便也语气坚硬地说道
“议院本就有教育元首子女之重责!既然今日覃公子与南方行省代表相聚,议院自然有责任为公子把关,以免公子交到并不值得信任的朋友。”
这就来了!
相对于首相大人的委婉,这位身为联邦副首相的议院院长可是直白多了,立刻便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赫塞圣子。
莫测见这位联邦大佬毫无顾忌地注视自己,仿佛如同法官审视罪犯,心下顿时呵呵一笑。
他对联邦官场的尿性是知道的,知道这群人都是戴着面具说话的,说的话几乎全都得反着听,千万不要因为只关注他们话里的内容而被转移了注意力,从而忽视了他们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
这聂兴和一看就是个古板的人,与首相克里夫特表现出来的虚伪并不相同,这一番话直接冲着自己来,却是锋锐无比。
他第一句话就将赫塞圣子的“成分”进行定性!
联邦在之前失去了对南方行省的实际控制权,待到南方行省的亡者之灾结束后,现在的联邦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控制南方行省的政权,但是眼下的话,用屁股也能想得到联邦一系列措施并不顺利。
毕竟,南方行省是赫塞人的南方行省,是南部落把控的南方行省,联邦在亡者之灾下倒了,现在想要重新在赫塞民众中建立起原来的秩序,谈何容易。
而此时,跟随覃南锴而来的赫塞圣子,同时也是南方行省驻京办处长的贾华则是作为少数能够见得到的,活着的南方行省代表,自然要接受来自于联邦三院甚至是元首本人的质问——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你们是乖乖地归顺联邦,重新回到罗迪尼亚大家族的怀抱;还是拒绝一统?
有什么自己的小心思,不妨在此时就说出来吧。
是敌是友,现在就确认好!
莫测明白这个定性将决定自己将来在九州市官场的生存空间,也同样知道这答案不但会代表自己,更会代表着覃南锴对于南方行省诸事的立场,要知道,自己可是作为覃南锴的朋友,更是现在这场晚宴的主角。
如果自己对联邦表示拒绝,覃南锴都会连带被套上企图分裂联邦的罪名,而且,无法推脱。
所以,议长大人这个问题直白地有些过分,如果回答不好,可不仅仅是这场晚宴开不下去了。
覃南锴当然也知道聂兴和这句话后隐藏的杀机,身为联邦二公子的他对这种交锋早就司空见惯,只是眼中依旧有对议长大人如此毫无顾忌地质问感到愤怒,眼神锐利地回答说道
“于私,赫塞圣子贾华先生是覃某人的至交好友!于公的话,呵呵”
覃南锴似是被气消了,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几乎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
“圣子不但倾力助我对敌亡者之灾,更是不惜性命地参加对亡者之影的决战!在覃某看来,圣子之功绝不在覃某之下!”
“再者,圣子战后被赫塞万民拥戴,更是依据我联邦法律选出来的合法下议院议员,他不惧战后诸多不可控之风险,第一时间便随同覃某回到九州市,代表数以亿计的赫塞幸存者与我联邦对接灾后重建之事宜,可谓劳心劳力,不辞辛苦!“
“难道,聂叔叔是在怀疑覃某的朋友,还是怀疑覃某识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