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推开门进去。
屋里的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临时打扫过的,地板上还有水迹。
泛着腐败酸臭的单人病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得好似只一层单薄褶皱的皮子,裹着骨头的男人。
大夫打开屋里的灯。
白炽灯猛地亮起,把病房里照亮。
朱妍就看清楚了男人的五官和轮廓,隐约还是能认出来是朱开河。
朱开河植物人了一段时间。
身残志坚的居然醒了过来,但也只是醒了过来,眼珠子能动,其他地方还是不能动弹。
看到朱妍时。
朱开河先是一惊,随后就开始啊啊啊的喊起来。
好似很惊喜,然后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知道错了?”朱妍猜测着朱开河想要和自己说的话。
朱开河艰难的点头。
含糊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朱妍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来这里,是因为到底顾念着曾经的父女情分,是要来带你走的吧?”
朱开河的眼泪汹涌的离开,满眼哀求的看着朱妍。
他背后到处都烂了,因为这里的护工故意不给他洗澡,不给他翻身擦身体。
时间一久,背后就生了褥疮。
疼得钻心,痒得透骨。
让他时时刻刻都想要自我了断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一个除了眼珠子能动的废人,怎么有这个自我了断的本事呢?
见到朱妍时。
朱开河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从前的虐待和算计。
只一心想着,朱妍能带着他离开这里,带他出去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