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静候24小时, 耐心等待哦。 这唐笑笑虽然天真单纯,但短短十二载,居然将万水千山走遍。父亲的经商之路更是远伸向外国, 除了蛮夷之地, 都尽量携妻女前往,笑笑不觉感慨:父亲曾经是爱我们的, 也许, 此刻这爱还在。
遥想前世过往, 得知父亲有了小三, 自己首先愤慨异常, 替母亲大大不值, 甚至父亲有悔恨之意,自己还是挡在母亲面前, 冲他喊:“你背叛我和妈妈!我们家不要叛徒!”。母亲亦是倔强之人,自那时起, 再没有见过父亲一面, 即使对方打来电话,也都是让女儿接。
宁折不弯。
自己活了近三十年的人生, 反过来想想, 这样有意思么?
在今天,在这个幻境一般的元龙朝, 女子自立门户也当属不易吧, 到时父母若真走到那一步, 和离之后, 母女两个何去何从?难道真要回到兰溪外公家,到时母亲情何以堪?
尽快去京都,挽回一切。
“姑娘,这樟木箱子先抬进卧房可好,试穿也方便些。”织金指挥着两个抬箱子的婆子进来,笑笑说好,并未去看那两个婆子的脸,这几日生怕再看见什么熟悉的面孔,万一在家里看见个邻居阿姨或者同学家长之类的,这怎么好意思。
一时回到卧房里,将织金也打发走了,剩下一个人到底自在,将那樟木箱子里的衣裳一一拿出来看,哪个女子不爱华服美衣,尤其是对古装格外钟爱的唐笑笑姑娘,此刻已经一扫方才的沉重,欢天喜地的对着镜子一件件往身上招呼起来。
父亲好像了解自己似的,一箱二十几套衣裳,大多是清新淡雅的颜色:月白,丁香,葡灰,水碧……布料也不止局限于绫罗,亦有细棉,细麻,白苎等舒适衣料。除去大量提花绣花,另有少许绞缬,蜡缬,印花等花纹图案,绞缬蜡缬即是今天的扎染蜡染,这类工艺虽说历史悠久,但始终未成为过时尚主流,父亲的店开在京都,能够选择这类风格的服饰,可谓剑走偏锋,大胆尝试了。
笑笑发觉每套衣服的下摆都会缀一根金色细绳,穿一张小小的宝蓝丝绢,上面用古铜丝线绣着“海意阁”三个古隶字——也不知是父亲的创意,还是京都的成衣店都已经时兴起这种类似商标的标签了。一时又看到有的标签还缀有一片白色羽毛,不知何意。
“姑娘这就放织金姐姐回家去了?”一个鹅蛋脸的绿裙丫头进来道。
莫莫轩里常年服侍的大丫头有两个,织金描红。织金聪明伶俐,描红稳妥持重。另有一个去年新提拔上来的丫头,泼辣大胆,快人快语,唤作染碧。
染碧将笑笑铺陈在各处的衣裳叠起来:“姑娘可是要将这些衣裳架起来?”
“等穿时再架吧,”笑笑从镜子里比着一件玫瑰紫的纱衫,印着淡淡的花瓣儿,领抹处一道细细的金边很是提神,“这两日你们三个轮替着歇歇儿,不必总圈在这儿。”
唐笑笑坚信员工工作制度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关于休息日的安排。
“我这么一只孤雁儿,歇了还能飞到哪儿去呢,织金姐姐还能家去呢。”
笑笑忽略了这一点,这个宅子里并非只有家生子,还有很多像小笛儿那样半路买过来的丫头,这些人休息的时候也是无家可归,笑笑道:“你便宜去哪儿逛逛去,就算懒怠动,回自己屋里睡个大觉也是好的。”
染碧不过同笑笑一般年纪,仍脱不了孩子心性,一拍脑门儿笑道:“猫眼儿前阵子买了新的刺绣本子,里头都是时新花样儿,她这几日探亲也该回来了,我明儿找她描花样子去。姑娘说过的松鼠葡萄纹那新本子里也有呢,等奴婢描来了给姑娘绣个香囊。”一时又想起什么,从自己随身的抽口荷包里取出一根新打的络子,是五色丝线打的攒心梅花:“姑娘要的络子已经打好了,这是打算做什么使呢,不知道这带子够不够长。”
做什么使呢?这是摔之前的事情了吧,姐上哪儿问去:“不过是看那图样好看,想备着用罢了,你看做什么使好呢?”你看着办吧。
“罢了,等奴婢给姑娘做好了香囊,就缀这个络子吧!”
“好。”唐笑笑又拿起一件月白色长衫,袖口以银色珠线绣着疏淡的菖蒲,“这件可好?”
“姑娘身量苗条,穿什么都好看。”染碧帮着抻开古月色的妆银裙摆,认真地说。
别管是否真心话,唐笑笑反正都当真的听了:“这件过两年再穿也不迟。”又看到那标签上缀着的白色羽毛,“你可知这羽毛是何意思?”
“听织金姐姐说,这衣裳里有几件是特别裁制的,只有一件,算得独一无二呢,想来便是这缀羽毛的吧。”
限量版?父亲还真是会做生意。只不知这些主意是他自己想的,还是他的那个“红颜知己”帮忙想来的,不行,得赶紧跟母亲谈谈回京都的事情了。
今日是方夫人到赵州以来最开心的一日,晚饭也较平时用的多些,饭后又同丁夫人一起喝茶谈天。
丁璐漱过口,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
丁瑾也来到院子,急切切地凑到妹妹身旁:“她可收了?”
“嗯。”丁璐有些心虚。
“她说什么没有?”丁瑾满眼期待。
“没说什么。”
“那她当时什么样儿?笑没笑?恼没恼?脸红没红?”
丁璐又心虚又烦躁,还有点后怕:“她的丫头过来给她穿斗篷,我也没看清楚。”
丁瑾无论怎样都兴致满满:“什么样子的斗篷?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