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热血激荡。
一位帝国亲王,一位大唐宰执,此刻却好似乡间无知小儿一般忽而纵声大笑、忽而高呼饮酒,酣然畅快、兴致高昂。
没一会儿的功夫,李泰便烂泥一般醉倒,被房俊拎起丢在里间的床榻上。
回到酒桌前,房俊一个人自斟自饮,构思着往后的每一步。
其间,内侍不知添了几回酒坛子,纷纷震惊咋舌,素问越国公酒量如海、千杯不醉,今日算是见识了。
直至五鼓鸡鸣,房俊才醺醺然离开酒桌,拒绝了内侍另外安置的请求,脚步虚浮的去往里间,倒在李泰身边和衣而卧。
很快酣然睡去。
……
“你把手拿开。”
“不要闹,快睡觉。”
“你为何跟我同一床榻?”
“废话恁多,睡觉。”
“睡个甚啊!你快起开……”
“娘咧!别摸摸索索的……哎呦!把手拿开!”
卧房之外,一众内侍听着里头的争执,禁不住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进去服侍两位……
“哎呦!”随着魏王李泰一声惊呼,内侍们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赶紧跑了进去,却见到李泰不知如何被房俊一脚从床榻上踹翻在地,而房俊则四仰八叉占据整个床
榻。
“哎呀,殿下是否受伤?”
“殿下慢起,慢起!”李泰揉着腰、光着脚,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被内侍们七手八脚的扶起,兀自怒气冲天,指着床上的房俊怒骂道:“娘咧!踹了本王一脚然后装睡是吧?来人
,将这贼子抬着丢出园子里荷花池去!”
“啊?这……”
内侍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这可是房二棒槌啊,谁敢这般无礼?回头找他们麻烦的时候,自家殿下未必护得住他们。
更何况你俩都同床共枕了,这感情简直如鱼得水、蜜里调油,就不要为难咱们这些奴婢了好吧……
房俊果然已经醒了,踹了亲王殿下一脚觉得很过瘾,索性不再装睡,翻身坐起闻了闻自己的右手,皱着鼻子一脸嫌弃:“我这是摸了什么?这怪味儿……”
内侍们纷纷低头,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裤裆里,我什么都听不见……
李泰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你摸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最好是无意的,若是有意,我我我……我饶不了你!”
毕竟同床共枕,睡梦之中稀里糊涂也就罢了,可若是这棒槌有意为之,李泰觉得自己绝对无法忍受,这混账难道还有这种癖好?
只要想一想混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有些抓狂,我不干净了……房俊被他一脸惊恐的模样给气笑了,在床边穿上鞋子,笑吟吟的上下打量李泰一眼:“还别说,殿下这一身肉又白又软,摸上去手感极佳,只可惜春宵苦短,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天就亮了……”
内侍们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求您了,干就干了吧,可别说了,万一殿下恼羞成怒要将咱们灭口可怎么办?
李泰双目圆瞪,浑身发抖,一脸震惊的看着房俊:“你你你,你不要脸!”
一股恶心袭来,扭身就往外跑。
这下轮到房俊不可思议了,瞧瞧这一脸娇羞的模样,难不成这位魏王殿下还好那一口?毕竟这年头的达官显贵们实在是能玩的都玩遍了,整天寻思那些不能玩的,书房里养一个眉清目秀的“兔儿爷”早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甚至有些荒唐的还会带
着“兔儿爷”与妻妾们同床共枕、寻欢作乐……
就是不知这位殿下是攻还是受?
这么想一想,房俊也恶心了……
赶紧起身,幸好昨晚没脱衣裳,趿拉着鞋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李泰你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荤素不忌,我羞与你为友!”
还在荷花池边干呕的李泰闻言气得哇哇大叫,这不是败坏我名声么?
这房二真不是个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