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谷底,中年人额头和手心布满了大汗,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仿佛老者声音自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魔力,令中年男子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声。
中年男子声音颤抖,慌张的分辨道:“恩师在上,徒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恩师啊,那人的确使的是百盅香咒,而且此人对天巫盅术并非一知半解,看起来更像是天巫门徒。”
“胡说,老夫才是天巫唯一的传人,这个世上还有多少天巫盅修,老夫一清二楚,没有老夫的命令,谁敢擅自出山?”蓝蛙上的老者双眉倒竖如钩,竟是发起火来,吓的中年男子不断在地上嗑头。
“是,是,恩师说的是,不过十五年前巫雨子师弟曾经判出山门,恩师,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巫雨子?”
“巫雨子?那个叛徒偷走了本门的天巫秘法上卷经注,也的确有点本事,不过应该不是他了,据为师所知,巫雨子早在十五年前已经被凌波岛上的一个修士杀死了。”
“巫雨子师弟死了?”中年男子微微一怔,灵机一动继续说道:“恩师,你说会不会是杀死巫雨子师弟的人取走了师徒盗出本门的天巫秘法上卷经注,修炼了本门绝学?”
老者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道:“嗯,这也不无可能,我且问你,那人修为如何?”
中年男子看见老者缓合的神情稍稍松了口气,如实答道:“那人修为与徒子在伯仲之间,不过看起来实力远在弟子之上。”
老者想了想,突然道:“嗯,我知道了,这次你的任务失败也不能全怪你,不过你临阵脱逃,却是令本门蒙羞,为师罚你在火蚕盅鼎中面壁七日,你可有怨言……”
“火蚕盅鼎?”中年男子打了个寒颤,显然这火蚕盅鼎异常恐怖,令他心生恐惧,然而中年男子很了解天巫的酷刑,想想火蚕盅鼎和其它几种酷刑相比起来也还差的多,无奈之下只能领受其罪了。
“恩师处置,徒儿哪敢不从,谢恩师赐盅。”中年男子一个头嗑在地上。
旋即,对面老者挥手间抛出一个高达二人的巨大的红茧,此茧中间开了条缝隙,喷出浓浓的火焰气息,仔细一看,便能从缝隙中看到红茧中烈火熊熊,并且还有无数红色的盅虫。
如此瘆人的景象中年男子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飞了进去,跟着红茧的缝隙合并了起来,不出片刻,里面传来了痛苦的嚎叫之声。
蓝蛙上的老者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他的徒儿在红茧中受苦与他无关一样,这般冷漠无情的态度令人很难相信,他与之前中年男子是为师徒身份。
将中年男子置于红茧之后,蓝蛙老者掌背拍在巨大蓝蛙的身上,蓝蛙“呱”的发出清脆的叫声,扭过头去朝着谷底一蹦一跳的走去了。
盏茶的时间过后,蓝蛙驮着老者来到了谷底深处一片水池前方,看着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池水,老者轻咳了一声道:“出来吧。”
话音方落,池水翻涌了起来,不多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水池里面浮出了水面。
这老者,正是上阙。
海外修真界各方巨头追了十几年的上阙,居然藏在域外大泽深处的一个水池之中,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此刻看上阙的样子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现在的上阙远没有十五年前逃出仙华岛的时候狼狈,反而一身雄浑无匹的神力缭绕着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金、碧、蓝、黄组成的巨大防御气罩。
其人气势敛而不发,但却充斥着无比强大的味道,盘膝浮出水面,上阙紧闭的双眸慢慢张开,瞳孔中射出四色神彩。
与蓝蛙老者面对面,上阙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气势,反而面无惧色,出声问道:“巫云子失手了?”
蓝蛙老者不悦的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承认道:“你怎么知道的?”
上阙淡淡一笑:“见你的样子便知道了,怎么失手的?”
蓝蛙老者将中年男子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从蓝蛙上跳了下来往前走了两步,结果遍地茂盛的植物瞬间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