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有人高声抗辩道:“大人此言差矣,并非我宣大子弟不思报国,实在是......官府赏罚不明,胡作非为,早些年我等血性之人,也时常与鞑子亡命搏杀,可死了白死,侥幸立了功,杀了敌......朝廷的军功赏赐却被层层揩油,到了我等手中......便也剩不下仨瓜俩枣,长此以往......”
回头看。
说话的人是刀十三。
沈烈便沉默了,自然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官府赏罚不明,有人贪墨军功,克扣赏赐,又或者喝兵血的大有人在。
于是这么多年下来,宣大子弟心中那点血性也早就磨灭了。
又或者麻木了。
沉默良久。
沈烈才低声道:“先过河!”
不远处。
李素素便抢着道:“从此地向东十里有一座石桥。”
沈烈点点头。
便请夹马腹,一扯缰绳,沿着河岸旁的羊肠小道,向着东边的石桥疾驰而去,随着马蹄声疾。
前方一座石桥遥遥在望。
却异变骤生。
前头隐约传来了凄厉惨叫声,石桥上数骑疾驰而出,正在挥舞着马刀,向着背负细软逃命的行人砍去。
血花四溅。
行人惨叫着倒下,一轮烈日当空,照亮了鞑靼轻骑手中雪亮的马刀,还有几张丑陋狰狞的脸。
沾着血的手,伸向了行人背着的包袱......
几件金银首饰便洒了一地。
“驾!”
一声低喝。
沈烈热血上冲,驾驭着战甲向那正在撒野的鞑靼骑兵疾驰而去,同时将手中的燧发火枪平端,打开了龙头。
狭路相逢。
敌骑应变极快,放弃了那几件金银首饰,不紧不慢的从背后取下了长弓,又搭上了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