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呀。”
按照戚帅,李如松,马林所言。
宣大二镇,各个县城,府城里现有的存粮,足够大军吃穿用度四个月,能熬过这个冬天,熬到春暖花开,鞑靼人退兵不成问题。
到时候便该明军出城。
大举反击!
戚帅打了一辈子仗,绝不会在军需粮草上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沈烈却在担心。
以戚帅的人品来说,他一生治军严明,军法森严,面对城内百姓挨冻受饿的窘迫。
他必然会心生怜悯,将军粮拿出来接济城内百姓,那说不好......
浙军就要挨饿了。
倘若浙军挨了饿,不能养精蓄锐,那来年春天又该如何反攻?
想及此。
沈烈便心中发急,将一个手下的掌班叫了过来,吩咐道:“去......将几家湖广大粮商的东主叫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
那掌班赶忙应诺,急匆匆走了。
但凡是湖广大粮商,在这通州码头都有宅子,也都有家中晚辈在此地照料生意。
不出半天必会前来。
难熬的等待中。
沈烈背着手,站在窗边,任由寒风吹在脸上,而幽幽目光却落到了不远处的大运河上。
那一艘艘又高又大的官船。
甲板上。
那成群结队正在嬉闹的贵公子与名妓,那穿着华贵皮裘,笑逐颜开的官家人,好似靡靡之音传入了耳中。
沈烈似有些烦躁,便将那窗户慢慢掩上。
暂时与外界隔绝。
同时间。
内城。
正阳门东。
扬州会馆,紧挨着绍兴会馆,芜湖会馆,可容纳八马并行的宽敞大街对面则是湖广会馆。
林立的各地会馆人头攒动,大大小小,不一而足,都是些四四方方的大院子。
那富丽堂皇的会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