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李槐又细细琢磨着垄断,兼并这样新鲜的字眼,含笑道:“大人之才,学生自愧不如,正是如此......大人恐怕有所不知,如今呐,这最赚钱的生意可不是卖盐,而是贩卖盐引。”
说着他便走了过来,在沈烈耳边轻声道:“这盐引越来越贵,盐价自然水涨船高,大人......着实是冤枉了学生。”
将声音压低。
李槐附耳道:“大人若想查盐价,可去查各地藩王,晋王......”
沈烈面色一沉。
低下了头。
再也难以掩饰心中深深的厌恶,李槐所言多半是属实的,哄抬盐价这种事,和各地藩王脱不开关系。
沉默良久。
沈烈抬起头,看着李槐儒雅俊朗的脸,皱眉道:“皇亲国戚皆是如此,那你便同流合污了么。”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两个字。
甩锅。
“你将这罪责推到了皇亲国戚身上,你便干净了么,你......可曾想过,长此以往,天下百姓该如何过活?”
李槐又是一愣。
看着脸色阴沉的沈烈。
紧急着。
这位举人老爷儒雅俊朗的脸上,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嘲讽,轻声道:“大人之意......是在替那些黄土里刨食吃的泥腿子们抱不平么。”
这话虽然是李槐带着笑容说的。
可是那深深的嘲讽。
让沈烈低头不语,而田洪,刀十三眉头微皱,守在外面的东厂番子们,神情却十分的不自在。
虽有几分愤怒。
却又低下了头。
他们便是这位举人老爷口中泥腿子,在天津左卫,在战乱不休的宣府之地的黄土里,祖祖辈辈的刨食吃。
将几亩荒地当成命根子的泥腿子。
这诡异的静谧中。
上上下下都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