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冕心中又是一沉,便向着那同乡官员阴测测道:“陛下终究是年纪轻,耳根子软,这宫中......又闹奸佞了呀!”
那同乡点点头,轻声道:“最怕又出了一个刘瑾。”
二人对看了一眼。
那些年王振,刘瑾,严嵩的回忆浮上了心头。
贾冕神色一整,安抚道:“也不必杞人忧天!”
天塌不下来!
随着贾冕抬起头,看向了上首那最大,也是最气派的一把太师椅,心中立刻便踏实了。
那太师椅虽然空着,可毕竟是百官之首,内阁首辅,等到张居正一死,咱们蒲州张阁老头上去掉了那个代字。
这山西会馆必将如日中天!
冷笑连连。
从贾冕白净无须的嘴角溢出了几个字。
“不知死活!”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他一人说了算的么,贾冕目光变得幽幽,将有些塌陷的腰杆挺了起来。
“那位爷呀。”
终究是年纪太轻,又不知厉害,自以为重用了几个粗鄙武夫,有浙军,辽军,京营护卫在侧便可以横着走了。
是这么回事儿么?
想做马上天子,想学永乐帝文成武德,做千古一帝?
贾冕咧了咧嘴,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碗喝了口水。
在心中盘算着。
没有咱山西会馆的粮商,马商提供物资战马,没有咱山西票号借钱给朝廷,他还想出兵打仗?
那么多丘八吃什么,骑什么,拿什么发军饷呐?
想当年。
他那个窝囊废的爹隆庆爷,还不是被咱们与鞑靼十万铁骑里应外合,演了一场好戏便给活生生吓死了么?
要再往前数。
那就得数到当年的土木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