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慎独不断小声地哀求:“音音,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法官判案还要阅一遍卷宗,你听完我的解释,好不好?”
看着沈音音这样伤心,他的心都碎了。
如果可以,他宁可她打他骂他、伤在他身上。
他也不愿意看着她如此难过。
他不就是因为,不想看见她掉眼泪,才会一再地拖着、瞒着的吗?
乔慎独出生起就没了父亲,母亲是个十年八年才会回一次家的科学家,他的童年完全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或者任何人给他的柔软又温暖的爱。
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家里仆从们对他的唯唯诺诺、爷爷对他的恩威并重、宾客们对他的谄媚与追捧。
他以前也从不觉得自己需要爱情。
他看着奶奶死后,爷爷换了一个又一个情人,看着爷爷的那些朋友,圈子里那些富家子弟们也是如此,他还以为,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但是他没有时间花天酒地。
他是乔家唯一的后人了,他身上肩负太多的东西,压迫着他不断成长为一个卓越的商人、成为乔家的家主、成为千千万万打工仔的衣食父母与希望。
这是他第一次有女人。
也是他第一次动情。
他完全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乔慎独小心翼翼道:“音音,我真的爱上你了。我求求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依着你!”
沈音音哭着问:“你会娶我吗?”
乔慎独想到爷爷三令五申的门第观念,心里渐渐凉了下来。
他做好了先养着沈音音的准备。
横竖老爷子活不了多久了,他等到老爷子走了,再把沈音音扶正了明媒正娶到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
因为他一旦开口,这想法马上会被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
到时候,不等沈音音自己走,老爷子也会想发设法把沈音音给弄走。
乔慎独望着她,目光热切:“音音,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先做我的情人,好不好?”
沈音音听见这话,热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崩腾而下。
他究竟是不愿意娶她的。
他究竟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玩物!
那她算什么?
小三?二奶?亦或是终究要被始乱终弃的破鞋?
她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
私生子?野种?
沈音音望着这张脸,心中悲凉绝望。
她背过身去,拉住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脑袋,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乔慎独焦急不已,绕着大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轻轻扯着被子,不断拍哄,却换来她更激烈的挣扎。
惟妙不忍心道:“乔少,让沈小姐安静一会儿吧,她还在输液保胎呢。”
乔慎独看着那只吊瓶,想起她还在输液。
他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有了孩子,才能彻底拴住她的心。
“音音,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告诉你,我做这些是因为我害怕你离开我,我希望你明白我的真心,我是不可能对你放手的!”